,善恶终有报,如今要哭的,应该是他们了。”
“是啊,我不该哭的,要哭的应该是他们了。”杜三娘擦干了眼泪,“只恨那一对母子,不能让他们偿命!”
“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历来都是权贵命贵,还有祖先的功绩相护,普通百姓命贱,死了都讨不到公道!”
这个世道本来就不公,有人死了就死了,有人犯了大罪,还能保住性命。
就像是怀南王,若是有谁人敢暗中筹划夺取帝位,有谋反之心,怕是当场血溅三尺,死得不能再死,可怀南王不但保住了性命,连爵位都保住了,虽然如今只是空爵,可也算是祖宗保佑。
再说这陆四爷与陆老夫人,陆四爷是老陆国公唯一的儿子,便是犯了杀人之罪,却还能保住性命。
陆老夫人也与案件有关系,也是知情人,但大理寺的人只是请她上门,她不愿,也没有人强迫她将她带走。
追其根本,也就是他们一个有好父亲,一个有好丈夫。
在人命面前都不平等,这便是如今这社会制度最令人不平的地方。
故而也导致了这天下每一个人都想着往上爬,想要拥有权势富贵,拥有这特权。
明镜也有些沉默,但若是陆四爷被发配边关做苦力,一辈子不能回来,一辈子受尽苦楚,她也是满意了。
于是她劝道:“你也勿要为了此事烦恼,有时候死了一了百了,可活着才是最痛苦了,陆老夫人子孙作孽,一生难安。”
“陆四爷失去他求了一生想要谋求的爵位,连同富贵的日子也没有了,也一生活在痛苦之中。”
“如此一生折磨,也该是他们应得的。”
杜三娘听了这些,觉得也有些道理,这才没有那么痛心:“姑娘说的是,他们活着受折磨,也是极好的。”
生不如死,是他们应得的。
“奴婢来这里见见姑娘,知晓姑娘过得平安,又有王妃护着,奴婢就放心了,希望姑娘好好保重。”
明镜问她:“你可是愿意来我身边,我虽然没有什么权势,但过日子尚可,你是巧姨的妹妹,我小时候,巧姨对我极好,如今母亲和她都不在了,你我相依为命也好有个照应。”
杜三娘笑了笑道:“姑娘说这话,奴婢记住了,只是奴婢受了长留侯夫人的恩,愿意在她身边伺候着,若是日后姑娘不嫌弃奴婢,奴婢再过来。”
杜三娘今年才三十,长留侯夫人已经七十出头了,虽然说也愿她老人家长命百岁,可终究有寿终那一日,等到了那日,这位姑娘不嫌弃她,她便过来。
明镜明白她言中之意,点了点头:“你何时来都可以。”
杜三娘今日只是来见见明镜,见她安好,也就放心了,因着赶着回去伺候长留侯夫人,便没有再多留,匆匆离去。
待杜三娘走了之后,明镜坐在位置上沉默了许久,最后道:“我母亲死得惨,可巧姨和翠姨她们也白白送了性命,若不是她今日到来,我都忘了,还有她们的仇。”
那二人是善氏身边的贴身婢女,或许是知道了什么,最后都被人制造意外没了命,或许陆国公府也怕这两人护主,会追究这件事,将她们弄死了,一了百了。
“我要去见陆老夫人。”
谢宜笑转头看她,过了会,点了头:“那你去吧,叫上青螺和缃叶,再带上几个护卫,莫要叫他们欺负了你。”
“好。”明镜知晓分寸,自然是没有拒绝。
明镜风风火火地带着人去了陆国公府,她要找陆老夫人问个明白,当年那两人又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她害的。
“善姑娘,陆国公府到了。”在明镜的身份传开之后,定王府的人也敬她两分,称她一声‘善姑娘’。
明镜点了点头,然后与缃叶、青螺一同下了马车。
时隔十几年,重新站在陆国公府门前,明镜还有一阵恍惚。
年幼时的记忆,许多都已经记不得的,但她仍旧记得母亲是个极其温柔又善良的女子,虽然说父亲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但她有母亲和祖母爱护,也是极其幸福的。
直到后来母亲身子越来越差,最终离她而去,而她却意外得知是父亲下毒害了母亲,又见祖母虽然震怒,却也为了保自己的儿子为其善后,她觉得天都塌了。
她不过是四岁的年纪,便知晓了这人心之恶,小时候或许她还不懂恨,只是害怕,后来在待她长大知事了,心里也越来越恨,只求有一日能给母亲报仇。
“来者谁人,这里是陆国公府,可是有什么事情?”有守门的护卫上前来询问。
明镜将目光收回,转过头去:“我来的便是陆国公府,去告知你家老夫人,说是善家明镜想见她。”
善家明镜?
善明镜?
这不是那个那个四姑娘如今的姓名吗?
护卫脸色大变,一时间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来,最后只得道:“请稍后,我等派人去禀报老夫人。”
“去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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