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酒杯走了过来开始一一敬酒。
“来来来,老夫敬状元郎一杯,天下文章,以游定夫为最。”
“不敢,张相谬赞了,定夫惶恐。”游酢起身说道。
“能得范纯仁之赞者,天下几何?”章惇几起几落,为相十数年,风度气势都是绝佳。敬完了这杯,转身走向右。沈鸿博是个伶俐人,早已端好酒杯等在那里。章惇笑道:“江南真个好地方呀,这数十年大宋的一甲少不得江南读书郎啊。”
沈鸿博恭声道:“章相数十年看尽天下试子,何其从容也!”这记马屁拍得极是高明,意喻章惇从政数十年,始终屹立不倒。
章惇闻言果然大悦,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探花郎果然好词锋!来,老夫敬你一杯。”
江耘心中暗笑:“何其从容,章惇啊章惇,只怕你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吧。”对于此事,江耘相当清楚,赵佶登位之时,他不拥立也就罢了,居然还狂语:端王性轻佻。白白便宜了拥立赵佶的曾布。试想一下,有哪位皇帝能容许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呆太久?历史上的章惇便是在今年被罢的相吧。
思虑之间,章惇已走向江耘这边给杨明镜敬酒,他倒也不含糊,一人一杯酒。敬完杨明镜之后,已然到了江耘跟前,打量着江耘,却是一言不。江耘心中虽然有些慌乱,却没表现在脸上,施施然站在起来,静静的看着章惇,等着他话。
“江公子可曾去过西北之地?”
此话一问,江耘已知其意,答道:“不曾。”
“我观江公子殿试文章之中,前人未之言,故有此问。”章惇开门见山的说道。
“劳烦章相下问,关于此策,是在下根据我大宋边境形势,分析提炼所得,所见还不成熟和周全。”江耘不卑不亢的答道。
“喔,原来是这样,如此倒教人佩服。不过,江公子以一篇文章后来居上,位列二甲,倒是羡煞天下读书之人。”言辞之中多多少少有了点讥讽之意。
“江公子的那篇文章我也曾拜读,自成机抒,人深省。想来我大宋开科取士,为的是招揽于国有用之人,名次不名次的,倒也是虚名。”令江耘惊奇的是,为他辩护的居然是状元郎游酢。
“哈哈哈哈,状元郎说得好!”章惇身后又一人说道。
章惇眉头一皱,听那声音,便知道是自己的死对头曾布,当下一拂袖,转身去敬右面的试子了。
枢密使曾布走上前来,一一与人敬酒。江耘心中感激游酢为自己解围,敬了游酢一杯。那游酢却似乎并不在意,淡淡得应着,倒惹得江耘心中百感交集:“今日总算见识了一番大宋士子的气节与风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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