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南用湿巾帮她擦干净。章玥轻哼了一声,对上他的视线也丝毫没有惧色。“早干嘛去了,把人逼成这样又跑来装深情,演给谁看?”程稷南没理她,湿巾攥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我安排了个护工,要明天早上过来,今晚就麻烦你了。”“不麻烦我,难道要麻烦你吗?”章玥又呛了他一句。程稷南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起身刚走到门口,昏睡中的人突然皱紧了眉,嗫嚅了一句什么。程稷南距离远,没听清,俯身再去听,齐郁却再没开口。他蹙着眉问章玥,齐郁刚刚说了什么?章玥当时也没留意,闻言,就“哦”了一声,说:“她在叫,程稷北。”程稷南沉着脸从医院出来,上了车,点了一支烟,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倦怠。过了不知多久,直到燃烧殆尽的烟头险些烫到手,他才掐灭了烟,拿出手机翻到杨铭的电话。“在哪儿呢?”电话的那边似乎有些喧嚣,过了会儿才有人回道:“当然是在海边看美女了,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空虚寂寞冷啊?你女朋友没陪你吗?哦,我忘了,该死的,她现在应该没工夫。喂,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过来一起玩啊?我告诉你,今儿晚上我们有个海边篝火派对,美食、美景,最重要的还有泳装美女。”程稷南揉了揉眉心。他不愿意搭理这家伙最大的原因就是,话太多。只要开了口就跟机关枪似的停不下来。“我对你的派对没兴趣,你的假期该结束了吧,什么时候回来?”“我的假期永远不会结束,只有暂停,”虽然这么说,杨铭还是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放心,我订了机票的,会在中秋节家宴开始之前,准时敲响大门。”“不行,我等不到那个时候,”程稷南蹙了蹙眉,“有个事儿需要你,明天早上九点之前,我要你准时出现在我办公室。”说完,他也不等那边做出什么答复,就挂断电话。杨铭一头雾水,最后却只能对着手机说了句:“靠,他又发什么疯?!”齐郁在凌晨的时候疼醒了。许是药起了作用,她的脸色比刚进来时缓和了一些,因为之前一直在昏睡着,她对自己怎么来的医院一无所知。章玥倒也没瞒着,告诉她是程稷南送她们来的,还一路抱着她去找大夫。齐郁听完,也没什么反应,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章玥又提到他请了护工的事儿,齐郁这才缓缓开口:“你转告他,说我用不着护工,就是需要,我也不用他来请。”听她这么说,章玥可不乐意了,嘴一撇:“为什么不用?要不是他,你能躺在这儿?我告诉你,他和那个周牧分明是认识的,周牧敢这么对你,肯定是他默许的。对这种男人,你还替他省钱?他那么有钱,还能请不起护工?谭冰的事儿交给我去想办法,你就甭cao心了。你就负责给我好好养病,反正所有费用都是程稷南掏,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齐郁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你当这里是总统套房吗?有什么好住的?”这一句倒是提醒了章玥,她想了下,一拍巴掌:“是个好主意,明天我就跟他说,让他给你换高级病房。”齐郁无语,这是普通病房和高级病房的问题吗?齐郁后半夜就没睡着,一早上,程稷南请的护工就来了,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话不多,干活麻利。章玥本来还想叮嘱两句,话一搭,发现人家比自己专业多了,难怪是吃这碗饭的。章玥跟齐郁小声叨咕了句:“没想到他办事还挺靠谱的。”齐郁倒是从来没怀疑过这点,如果他连这种小事都安排不明白,怎么能管理得了程氏那么大的企业?章玥走后,齐郁就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下午,精神好了很多,出血也止住了,可以少量进一些流食。护工出去买饭,不一会儿就拎着包装考究的保温袋回来,齐郁瞥见餐盒上面的logo,愣了一下。这家店她听说过,特别贵,而且全稷城只有一家店,离这里路程并不近。护工盛了一小碗递给她的时候,粥还是温的。她默不作声地吃完。不知道是不是肚子太饿的关系,感觉比她前面二十六年吃过的粥都要美味。护工从她手里接过空碗的时候,齐郁说道:“我记得这家医院有食堂,明天就近买一点就行,不用跑那么远。”护工笑了笑:“不远,程先生派人买完送过来,我只要下楼取就行。”继而,护工又道:“齐小姐睡着的时候,程先生打过电话问您的情况,听说你睡了,就没让您接。只让我转告您一声,您牵挂的事儿他会办妥,让您只管安心养病。”齐郁愣了下,她牵挂的事儿?谭冰? 丧门星齐郁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跟护工确认了一遍。仍有些将信将疑。程稷南这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那么对她,眼下却又肯帮忙?
想起章玥说他和周牧是认识的,那他就更没有理由会帮她了。难道……趁这个机会落井下石?这个念头一旦在心里生根发芽,就变得越来越强大。她一次又一次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出尽洋相,受尽他的取笑。她现在一点也不相信程稷南了。齐郁一刻也等不及,找了个理由把护工支出去,拨通他的电话。无论如何,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儿,不应该牵扯上别人。谭冰不应该成为那个替罪羊。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齐郁挂断没两分钟,手机响了,她以为是程稷南,却是许静。此时此刻这个情景,她很不想接,又怕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刚一接通,许静就在那边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丧门星!你把你爸克死了,把你爷爷奶奶都克死了,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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