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北刚说完,忽觉鼻腔里有异样,紧接着,一股温热就往外涌。他忙抬起头,用手去挡。血还是顺着指缝流出来。齐郁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帮他止血。程稷北却推开她,进了病房的卫生间。齐郁虽然担心,又觉得不方便,就没有跟进去。过了一会儿,程稷北就出来了。“怎么好端端地突然流鼻血了?之前出过血没有?没什么事吧?”因为他之前的病,齐郁免不了担心。程稷北摇头说没事,可能是这两天因为程稷南受伤住院的事儿,连担心加奔波累着了。齐郁仍是不放心,建议他抽时间去医院详细检查下。程稷北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过心。继而,齐郁想到什么似的,问他是什么血型?他笑了笑:“血型?当年换骨髓的时候你应该知道啊,我是o型,咱俩一样。”齐郁“哦”了一声,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父母的血型呢?”程稷北疑惑地看向她:“你问这个做什么?”齐郁打了个哈哈:“啊,没什么,随口问问。看看你的血型是随父亲还是母亲?”齐郁说谎的技术很拙劣,程稷北却没有拆穿,知道她这么问,必定有她的原因,又不好说。“我爸妈他们——”程稷北刚要回答,就见陆令薇遥遥走了过来。他话题一转,赶紧提醒齐郁,别跟他家里人提他刚才流鼻血的事儿,免得他们担心。齐郁明白他的意思,她本来也不是喜欢多嘴的人。陆令薇看见程稷北和齐郁坐在外面,不知道在聊什么,一副熟稔的样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见陆令薇推门就要进去,程稷北忙说了一声:“妈,哥睡着了,别去打扰他。”陆令薇皱着眉:“那怎么办?车都已经到楼下了。”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收回了手。“那就让他们等着,费用另算,总不能现在进去把哥叫醒吧。”程稷北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不怪程稷南不爱搭理她。在她心里,这个大儿子似乎就没多少分量。这次程稷南受伤住院,要不是爷爷发了话,她可能都没有要来的意思。齐郁抬头,飞快地望了陆令薇一眼。当年程稷北生病住院的时候,陆令薇急病了,谁劝都没用,硬是自己全程陪着直到他换完骨髓,陆令薇才倒下。可如今,换成是程稷南,她可没从这位母亲的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慌乱和紧张。继而,又不免想到那次程稷南发烧时,嘴里迷迷糊糊地叫着“妈”,她突然觉得很讽刺。一个明明嘴硬,却心里在乎的要死,另一个明明心里厌弃,却还要在外人面前装作在乎的人,难怪给她的感觉这么别扭。那一刻,她突然有点同情程稷南来。毕竟,没有什么比亲生母亲不喜欢自己这种事更让人心里难过的。然而,许静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或许可以算作是遭逢巨变后的打击,但陆令薇是为什么,齐郁就不知道了。据她所知,陆令薇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比这世上的很多人都要幸福。陆令薇感受到齐郁的目光,视线一迎,笑道:“齐小姐,你在看什么?”齐郁的眼神闪了闪,垂了头笑道:“程夫人相貌气质都这么好,我心里羡慕,所以看愣了神,您别见怪。”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陆令薇显然没料到齐郁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神色真诚,态度客气。她昨天被她自己出口数落了一番,什么身份,开口也敢大摇大摆叫自己“伯母”,她刚才就称呼她“程夫人”。陆令薇显然是吃软不吃硬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变,比刚才要好看多了,语气也多了几分温柔。“你也长得不错,就是看上去比当年还要瘦了些,气色不太好,有机会可以去看看大夫,调理下身子。”说罢,又低头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随即又道:“我认识个很有名的中医,你要是需要,我可以把电话给你。” 伪装齐郁一愣,她没想到陆令薇会是这个态度。
原以为,对自己依然是会高傲又目空一切。谁料到,夸了她一句而已,就要给自己介绍大夫。她还能说什么?不需要也得需要。齐郁拿起手机保存了陆令薇推荐的中医联系电话。陆令薇又随意找了个借口,把程稷北支出去。“不知道你听说没有,他们的爷爷昨天突然进了医院。”齐郁点了点头。对于程稷北会告诉她这一点,陆令薇倒是一点也不例外。“老爷子对稷南极为器重,没有意外的话,程氏将来,必然是他的。”齐郁闻言一笑:“您莫非是想说,我是那个意外?程夫人,您真是高估我了。”陆令薇显然并不认同她的这番话,摇头道:“齐小姐你还年轻,没做过母亲不知道,儿子什么样,这世上当妈的最清楚不过。”“你可能根本不知道,稷南有多在乎你。六年前,在你还和他弟弟在一起的时候。”齐郁的心一震,抬头看向陆令薇,却见她摇着头,哀声叹气道:“都怪我,稷南是程家的长孙,他出生之后,老爷子特别高兴,问都没问过我,就把稷南带到自己身边扶养。我和他从小母子之情淡薄,尤其是在生下小北以后,我因为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所以对小北格外疼爱。稷南他看在眼里,就觉得我偏心。他的性子又有些倔,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我也从未发觉。直到我发现,他总是刻意针对小北。”“小北喜欢的东西,他不管喜欢不喜欢,都要抢过来,然后就弃之一旁。直到后来,小北跟我们说,他交了女朋友。再后来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小北检查出了问题,你同意捐骨髓救他。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稷南他经常会去你们学校。你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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