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无奈,只能说自己在医院,没等她说完,许静恍悟,问她是不是在医院护理谭冰,又自顾自地说道,让她好好照顾着,好让谭冰尽早出院,也好早日处理好秦德明那些身后事。许静既然这么误会了,齐郁也懒得再纠正,不然,要是让许静知道自己其实在程稷南这儿,一定又要胡思乱想,指不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齐郁默默打开餐盒盖子,又撕开一次性勺子的包装,刚舀了一口,没等吃,就听见程稷南说道:“我突然感觉有点饿了。”这饿的还挺快地。齐郁刚要放下勺子,去打开另一盒,他又说:“我要吃你这份。”“这份是我的,我已经动过了。”“你没动,我看着呢。”齐郁闻言,瞥了他一眼,又垂下,“这两盒都是一样的馅儿,没区别。”“所以啊,我要吃你……这碗,这碗看起来更好吃。”齐郁不明白,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怎么跟三四岁的小孩子一样幼稚?别人的东西都比自己的好?她懒得跟他计较,肚子正饿着,就直接把她刚刚打开的那盒递给程稷南。“你就让我这么吃?”“不然呢?让我喂你吃?”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结果,程稷南却是一笑。“这个主意不错。”齐郁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让它欠,好好地,说这茬提醒他干嘛?齐郁无奈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告诉自己,他是病人,伤口还没愈合,万一又抻开了更糟。她只好坐在床沿上,一手捧着餐盒,另一只手捏着勺子舀了一个,低头轻轻吹了吹,这才递到他嘴边。程稷南就着她的手吃了,就听她状似随口般地问了句:“好吃吗?”他点了点头:“好吃。”见她又舀了一个递过来,他这回却没吃,示意让她也尝尝。“你不是饿了吗?一起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她是真的饿了。听他这么说,也没再假客套,手腕一转, 好运气他这一提醒,齐郁才反应过来。她竟然不知不觉地,就和程稷南共用了一只勺子。这在之前,是想都不可能想的事儿。但是,他这么问,不代表她也能这么说。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齐郁强装淡定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是你自己搞错了。”程稷南望着她睁眼说瞎话的模样,被自己盯了一会儿,就变得有些不自在,闪烁着又重复了一句问道:“你到底还吃不吃了?”“我吃饱了。”半份就饱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吃得这么少?明明刚刚还口口声声说好吃来着。齐郁在心里默默埋怨,她把餐盒放下,又扫了眼那盒没动过的。程稷南说饱了,搞得她这种还没吃饱的人也不好意思再吃,显得她比他能吃似的。看来,那一盒的“命运”果真应了自己的话,只能放到冰箱里,明早再拿出来热。齐郁收拾完,点滴也打完了,护士过来拔针,发现针孔附近有一点肿,就跟齐郁提了一句。吓得她立马凑上前,抓着程稷南的手上看下看,好在,只有一点轻微的肿。护士见她那么紧张,忍不住笑了下,解释说不打紧,冰敷一下就好,明天再点药的时候注意一下手部别再乱动。齐郁松了口气。
来的护士就是昨天在车上,借齐郁硬币的那位。昨天在路上,程稷南是怎么对齐郁的,她都看在眼里。于是又笑道:“放心吧,这种情况打点滴很常见,不算什么事儿。”齐郁点了点头,跟着护士往外走,到了外间,又听护士低声笑道:“既然这么紧张男朋友,怎么昨天在车上,对他不冷不热的啊?”从对方嘴里听到“男朋友”三个字,齐郁立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怕程稷南听见。男朋友?他现在算是她的男朋友吗?护士见状,了然地“哦”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完全是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安慰她。“我明白了,是不是恋情受到外界阻力了?家里的压力?不要紧,都会过去的。我当初和我老公在一起的时候,家里也不怎么同意,可是你瞧,我儿子现在都四岁啦。所以,只要你们两个人喜欢彼此,没有什么困难是战胜不了的。”对方说完,还冲她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齐郁明白对方是一片好心,只能点头说了句“谢谢”。等人走了,她倚在门上轻轻叹气。她和程稷南要跨越的阻碍太多了。坦白地说,她在被周牧半推半就地送上来的时候,思维不是很清醒的。在经历了继父突然病逝,挽留秦氏无望,谭冰失踪,许静惹上麻烦,这一连串的打击之下,齐郁的神经一直游走在崩溃的边缘。紧接着,又是程稷南为了她,去永川和周家人谈判,然后受伤险些送命,又在听说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去救她。齐郁承认,那一刻,她残存不多的理智之弦也崩塌了。一个如此为自己的男人,如果她再不紧紧抓住,是不是蠢到极致了?更何况,她也无法否认自己心底,对他越来越清晰的喜欢。即使,她曾经是恨过他的。但她也知道,当年那件事,不能完全怪他,自己也有责任。酒精,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如果,按照陆令薇的说法,他那时候就已经喜欢上自己,那一切,就都解释地通了。她一直在回避着昨天硬币占卜的结果。在掷出之前的那一刻,她告诉自己,正面就是留下,反面就是离开。上天替她选择了留下,而她没有遵从。结果呢?世界是一个圆,又绕了回来。她无奈地笑了笑。不得不感叹命运之神在和自己开玩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当年和程稷北彼此喜欢又如何?注定他们不是对方生命中的那个人。而程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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