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地想落泪。她强忍着,忍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捂着嘴用力咳了几声,眼泪也顺势流了出来。司机默默递了纸巾给她。齐郁接过,道了声谢。程元初等她擦干净眼泪,才又吩咐了司机开车。路上,程元初终于提到了正题。老爷子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可以安排你去程氏在申城的分公司工作,也可以在公司附近给你安排一套房子,足够你和你母亲住了。”齐郁愣了愣,旋即,无声而笑。连后路都帮她铺好了。程氏的工作,申城市中心的房子,哪一样单拿出来,都足够让人羡慕不已的。“程老先生,您的提议,我会仔细考虑的。”虽然在医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在程稷南的介绍下,叫了程元初一声“爷爷”,但是她看得出来,程元初并不高兴。在他心里,自己不配。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她说完这句话,又请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程元初本意是想把她送回去的,但是齐郁坚持要自己打车。程元初没拦,吩咐司机停车。齐郁拉开车门,想了想,又转头对程元初道:“您请放心,我今天见过您的事儿,他不会知道。”看着齐郁站在路边,直到她坐上出租车,消失在视线里,司机觑着程元初的脸色,试探着说了一句:“这位齐小姐,看着柔弱,却也是个倔脾气的。”程元初摩挲着手里的拐杖,闻言亦笑了笑,“真若一点脾气没有,也不值当那小子放在心上。”放在心上又如何?不合适的人,就不应该去想。程稷南被林笙一动不动地摁着手腕,见她闭着眼睛,半天都没有开口,他不禁皱眉提醒:“三分钟到了。”林笙这才睁开眼睛,收回手,肃着脸,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程稷南又喝了口茶,目光抬眼瞥向窗外,继而一凝。刚刚还停在路边的老爷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走了。眼底明显添了愠色,他倏地站起来就往外走。林笙也随之起身,追上他,手指刚搭上他的手臂,就被甩开。“把我诓过来,陪你喝杯茶,我已经算是给我爷爷面子了,你还想让我做什么?用不用陪你上床?”话说得难听至极,林笙瞬间脸色一白。她站在原地没动,眼睁睁看着他走出西图澜娅餐厅门口,门被他用力一掼,来回呼扇了两下,才慢慢回到原位。离别墅还有很远一段距离,远远地看到前面就是江桥了,齐郁却要下车,然后,步行走上去。太阳彻底地落下山去,月亮露出来了。江桥上的风大,把她披散在肩上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她倚在栏杆上,紧紧裹着身上的外套。可是,依旧很冷。像寒冬腊月提前到来,寒风一吹,心湖就结了冰。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齐郁恍惚听见有人在叫什么。她木然地循着声音回头,直到看见一个女孩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三两步跑到自己面前,然后紧紧抓着她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别、别做傻事!”望着对方一脸紧张的神色,齐郁慢慢回过神,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掖到耳后,淡淡地笑道:“你以为我要跳下去吗?”女孩明显愣了愣,认出了齐郁。“原来是你?!”齐郁这下也愣住了,又仔细打量了一眼,觉得对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女孩忙报了一个饭店的名字。“在卫生间,你男朋友……不是,就是……哎呀,我也不知道他是你的谁……”被她一提醒,齐郁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她了。“我记得你叫……任……”“任澄澄。”女孩笑着补充完整。其实,她们不止那一次见过,后来还在一家会所遇上,不过,她当时醉得不省人事,想必应该不记得。任澄澄也没提,左右望了望,皱眉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跳江自杀呢。”
齐郁莞尔。她只是心里又烦又乱,想走一走,顺便想想程元初说的那些话。她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醉酒任澄澄虽然年纪小,但并不傻,见齐郁神情有异,就猜到她应该是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说,当即便也不再追问,转而问齐郁要去什么地方,自己可以送她。齐郁刚想推拒,话未出口,又是一阵咳嗽,佝偻着身子,一手扶着栏杆,直咳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任澄澄吓了一跳,蹲下来一边帮她顺气儿一边道:“你不舒服吗?用不用我送你去医院?”齐郁摇头,指着不远处说道:“麻烦你把我送到那儿就行。”她猜自己应该是烧没完全退下去,然后又吹了风的缘故。任澄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笑道:“真是巧了,我也住那儿,你住多少栋啊?”齐郁跟在任澄澄身后上了车,报了栋号就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到了地方,任澄澄把齐郁叫醒,再一次跟她确认,是不是真的可以不去医院?齐郁点点头,说了句谢谢就下了车,慢慢腾腾地进了院子,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空荡荡地没有人气儿。齐郁站在那片黑暗里,兀自笑了笑,然后才缓缓上楼,脱掉外套,再没力气换掉里面的衣服,直接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程稷南从西图澜娅餐厅出来,没回程氏,而是开车直接回了别墅。结果,没有人。他才想起来李慧说,齐郁接了电话出去了。他拿起手机,刚要去拨,想了想,又算了。她也许和章玥正玩得开心,还是别去打扰她。程稷南坐在客厅里,心里烦躁地要命,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正巧这个时候,程稷理打来电话,说酒吧里新进了一批不错的酒,问程稷南有没有兴趣过来试试。他应了一声,又问程稷理,有没有叫上杨铭。程稷理笑道:“打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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