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你祖宗十八辈个大头鬼!”
“睡你奶奶个头!”
两道声音一齐响起,前者是忍无可忍的季雨棠,后者是尾随而来的梅溪。她虽怀疑季雨棠接近公主有不为人知的目的,也不知道季雨棠为什么要装作侍女搀扶这个老不死的,但看到季雨棠被欺负的时候,她还是没法狠心不管。
梅溪像一颗炮弹一样冲过来推开顾禄丰。她力气大,顾禄丰被推了个趔趄,没站稳摔倒在假山旁边,脑袋“嘭”的一声磕在石头上,像开西瓜的声音,脆生生的。
顾禄丰一声不吭,加上四周黑漆漆的也看不明情况,两人不知他是晕过去还是死过去了。
梅溪愣了,季雨棠也愣了。
“你这下手忒狠了点儿吧?”季雨棠有点哆嗦。
梅溪深吸一口气,抓住季雨棠狂奔逃开:“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记住了哈!”
季雨棠弱弱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别拆我的台,闭上嘴!”梅溪气坏了,“季雨棠,你上点儿心,这可是关乎我们项上人头的大事,记好了哈,我们是出来给公主端解酒汤的,什么也没看到。”
“那我们是不是跑错方向了?”季雨棠指了指反方向,“小厨房在那边。”
梅溪紧急刹住脚步,瞪了她一眼:“不早说。”
季雨棠一头黑线:“我到底是闭嘴还是说话啊?”
片刻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宴会中,梅溪让季雨棠端着解酒汤,她捧着一盘新制的山楂丸。
兰珠看到两人回来,悬着的心略略放下,小声询问:“你们干什么去了?我一恍神发现人都不见了。”
“公主肠胃不好,奴便想着和季太医去取些健胃消食的点心,一时情急,忘记禀告公主了。奴罪该万死,日后再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了。”梅溪镇定的回答道。
兰珠不疑有他,只是悄悄叮嘱她道:“梅溪,日后做事周全些,我怕那些看不惯我的人没法对我下手,就找你的错处欺负你。”
梅溪笑笑:“知道了,公主尝尝这山楂丸。还有季太医帮我端的醒酒汤,您不胜酒力,饮一些身体就不会那么难受。”
季雨棠放下醒酒汤,默默在心里感叹梅溪的忠诚,她才到兰珠身边没多久,便对兰珠掏心掏肺,这样的纯真憨厚的人太少见了。
【梅溪只想好好侍奉福康公主,多攒点养老钱。】这是她方才和梅溪接触时读到的信息。
这厢正演绎着主仆情深,官家那厢忽然炸开了锅。贤妃捂着肚子直嚷嚷,哭得梨花带雨,还掀了酒盏,动静不小。
季雨棠等人被吸引了目光,好奇的往贤妃那里张望。
“好了,不要哭了。”官家疼惜的搂着贤妃,温声细语道,“你现在怀着皇子,要格外注意,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有什么事好好说。”
贤妃偏偏不如官家的意,哭喊道:“官家,臣妾的父亲离席了许久还未回来,父亲年迈,又饮了许多酒,臣妾担心他,便派人去找,结果在假山旁边发现了满头鲜血的父亲。臣妾想让太医院的太医都去给父亲诊治,端妃却拦下了臣妾,还讽刺臣妾的父亲不配惊动整个太医院。父亲性命岌岌可危,若他有什么事……呜呜,臣妾不活了。”
“呜呜呜,臣妾不活了啦。”端妃柳玉心白眼一翻,拿腔拿调的学贤妃的话。
“你,你!”贤妃气急。
“我,我怎么了?”端妃挑眉,慢悠悠的站起来,“你父亲有什么资格让整个太医院围着他转啊?指派两个照料不就行了?”
听到这里,季雨棠和梅溪对视一眼,两人心中涌现出同样的想法:顾禄丰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那会不会有人看到她们了?
“官家,您看柳玉心那样儿!”贤妃又哭又闹,这会儿她也不着急顾禄丰的伤势了,她和端妃对上了,非得让官家给个交待。
贤妃这么一闹,满堂的人都没心思吃喝了,都看着这场近距离的宫廷争斗。皇家颜面已然岌岌可危,官家感受着众人的视线,浑身不自在,他有些厌烦的看着贤妃。
“你现下还和端妃争辩什么啊?方才不是担心你父亲的伤势,哭得梨花带雨吗?你这会儿怎么又不担心了,是不是你父亲伤得并不重?”官家询问。
贤妃眼神有些躲闪,不得不说官家真相了,她的侍女寻到顾禄丰的时候就立刻找了太医,太医诊治说并无生命危险。她只是想仗着自己身怀有孕抖抖威风,打压打压这个永跟她作对的端妃。
唱戏的角儿不唱了,看戏看够的皇后出声了:“贤妃身边的侍女都是死的吗?自家娘娘身怀有孕,情绪起伏大,这种不利于龙胎安养的行为,你们就这么看着吗?还不快将贤妃扶下去休息?若贤妃和她腹中的龙胎有什么差错,你们担待得起吗?”
皇后的声音沉稳有力,一下子震醒了贤妃身边的侍女纹章,她看了一眼脸黑的官家,连忙劝着贤妃离席。
贤妃却不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动,擦着眼泪哭诉道:“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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