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只是个天真的作家。”亚尔曼对身边的同伴们说道,“她说她进来是为了取材的。”“梅洛彼得堡什么时候会让作家进来取材了?”戴着红色方巾的男人交叠手臂,不信任地提出了质疑,“你该不会是被她骗了吧。公爵怎么会让作家进来,之前那些记者想进来都被拒绝了,唯一一个能够进来的还是委托了希格雯护士长的帮助,来采访的还是露尔薇和朱里厄。”“你说的没错。那个作家就是依靠了邻居是美露莘的关系和希格雯护士长搭上的线。而正因为是护士长请来的人,公爵才会迎接的,毕竟从本质上来说,她和我们不一样。你看,之前的旅行者不是也被公爵迎接了吗?”“旅行者是犯了罪下来的。”“我指的是他认识最高审判官。”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亚尔曼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要说的就是这样,拉蒂西亚——那个作家只是过来取材的,她应该不会打扰到我们的计划。”“要排除一切可能存在的阻碍,”他们之中略显苍老的男人低声说,“毕竟那个人和公爵处在同一个地方,她的任何一句话都会引起公爵的注意。”“小心。各位。”……“亚尔曼,枫丹人,诈骗罪,判处五年刑期,今年是他服刑的第二年。”莱欧斯利翻着查找到的文件,一边念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三年前他贩卖一种名为‘幻梦’的药剂,据说能够让人得到无上极乐,在梦里见到自己想要见到、得到的一切。然而最后有个科学院的人检验了他的药剂,发现所谓的‘幻梦’不过是安眠药兑水。而他告诉给别人的食用方法‘在喝下它之前反复默念自己的愿望’其实是一种主动的潜意识催眠。”你一哂:“看来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基础知识,胆子也够大。”“胆子不大的人怎么进得来这里。”莱欧斯利随口回了一句,继续说,“服刑两年,表现情况良好,几乎每隔一天上午都会在生产区工作,下午则是自由活动,帮过看守做过不少事,打工的渠道也非常广。”你咬着马卡龙:“哪些地方?”“拳力斗技场、特许食堂、管道修理、卫生打扫,另外也有私人接活。”莱欧斯利轻笑了一声,“走过的地方倒是不少。”
你同意他的观点,吃下最后一口马卡龙,从沙发上离开以后走过来,站在他办公桌前拿过了他手里的资料。你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重复了一遍那个名词:“‘幻梦’,嗯,名字取得不错。有他玩的好的人的情报吗?”“还在查。”莱欧斯利往后靠在椅背上,歪头看(y)(h)着你,“能看出来什么?侦探小姐。”“单身、无配偶,积极生活,或者说野心勃勃,手里的特许券不少,不过我很想知道他存那么多干什么,梅洛彼得堡的地位权利分割不像水上世界,能花特许券的地方也不多,就算是为了躲每天上午的工作也用不了这么多钱——你有算过他手里的特许权数量吗?”你随口问了一句,接着道,“除此之外,活动范围确实很广,但是资料太少不能精确确定他常去的地方。另外有关于别人对他的印象也没收集到,我无法细致准确地判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和他聊天过也没法判断?”“伪装。先生。”你放下文件,眼眸中流动着凝滞迟缓的暗红色,眸中心的一点青绿却点亮了整片迟滞。“他在我面前显得谦卑而且安静,有问必答,但从来不多问话——除了问我是为什么来到梅洛彼得堡,我告诉了他他想要的信息。而他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后有很明显的放松状态,太明显了,不严谨,和他的作案作风不一样。”“他的案子胆大而且缜密,”莱欧斯利收回望着你的眼睛的视线,落在桌面上亚尔曼的照片上,嗓音低沉,“持续了一整年才被人发现,这就说明他的能力足够强、态度足够稳,才能赚到几千万摩拉。而这和他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细节动作不符。所以他的案子可能有人指点,或者说,他并不是真正的罪人。”“他是真正的罪人,没错。”你伸了个懒腰,道,“所以前一个猜测才是正确的。那么问题来了……”“他是受人指使的,一个能够做到遮蔽人视线整整一年的案子,为什么会在一年之后才突然被人爆出?难道在这之前,没有人做这项研究吗?而一年没被人发现,即表明他们有那个能力长时间不被发现,却选在一年之后被人发现,这是为什么?假设他的目的是进入梅洛彼得堡,那么最有可能的猜测是——”莱欧斯利迅速地接上了你的话:“这个时间进入梅洛彼得堡,正好能够搭把手。有什么计划在梅洛彼得堡内部已经开展,并且没猜错的话,‘幻梦’和计划息息相关。”“没错!”你赞赏地看着他,“所以我们得出结论:亚尔曼不是一个人在这里,他还有他的同伙、或者他的老大,都在这里。而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暂且不知道。不过我们已知了‘幻梦’的存在,而根据制定计划的人的那种性格,这东西恐怕不是什么废物,而是重要的一环。所以——先生,我有理由怀疑有什么东西被运进来了或者正在制作中哦?”你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奇妙案件非常地感兴趣,具体表现在于试图跟着看守出去调查,以搜集第一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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