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文件,语气随意:“刺玫会?人手不足,假如他们有需求,就去帮帮忙吧。”林尼顺从恭敬地?说:“是,‘父亲’。”……一天的诊疗结束,林风笛和希格雯说了声再见,便被林一带着往公?爵办公?室的位置走。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至少梅洛彼得堡已经进?入了惯常的休息时间,但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莱欧斯利这会?儿还在批改文件,而你还在痛苦地?写着今天的稿子。林风笛揉了揉眼睛,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实验的配比数据,思索着改进?的方法。她没?有注意到背后悄然跟着的人,但不代表林一没?有注意到。他们靠近栏杆边缘时,身后的影子静默地?抬起手,扣动了扳机。劣质枪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他抖着手骂了一句,也不敢去看是否打中了人,转头就跑。受害者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弹壳从林一身上掉落,他侧转身体,抬起自己的手臂,并?起食指与中指,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瞄准了阴影里?逃跑的人。几乎是在他刚对准的那一刻,一颗子弹高?速旋转着冲出了他的手臂,势如破竹,洞穿了袭击者的膝盖。那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手里?的枪滑出去几米远,被早有等待的警卫一脚踩住。他们利落地?给犯人铐上手铐,粗暴地?将?人抗到肩上,对着林一和林风笛点了点头:“辛苦了,两?位。”“确实有点辛苦。”林风笛把下巴搁在林一头上,略有点苦恼,“白天是毒药,夜晚是刺杀。我真没?想到他们的手段比须弥那边还要丰富……按理来?说梅洛彼得堡的犯人不能直接与外界沟通,所以他们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公?爵的管理有待加强啊。”警卫只是客客气气地?笑了笑:“时间很晚了,您忙碌一天,早点休息比较好。”林风笛也知道他们现在这么容易就拿到危险物品,实际上是你为了符合逻辑而开的监管口子,和公?爵本?人的管理没?什么关系。所以她摆摆手送别了他们,就又?当做无事发生一般慢悠悠地?走回了办公?室。办公?室里?,莱欧斯利坐在办公?桌后神情严肃冷淡地?看着文件,在他的另一边,新?开了一盏灯,灯下的你趴在桌面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单纯地?写不下去了。林风笛看了你一眼:“拉蒂西亚?”你没?动静。莱欧斯利笑道:“正颓废着呢。”少女耷拉着眼皮:“该颓废的是我好吗?光今天一天你知道我在死亡线上徘徊了多少次吗姐姐?”你慢吞吞地?抬起脸,收起胳膊垫在自己的下巴上,用那双颜色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她,无辜地?说:“我知道,但你这不是没?事吗宝宝?”
她翻了个白眼,让林一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后问道:“今天我在人群里?的时候,隐约注意到有些人有很多次的肢体触碰和眼神交流,再加上公?爵的身体这两?天就会?完全恢复,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猜今晚他们大概就会?开个会?,明后天可能就会?行?动。”“你猜测的没?错。”你点点头,“看守们也说今天注意到了很多奇怪的细节,我已经让他们装没?看见了。”“你们都完全安排好了吗?”她问。你托着下巴淡淡地?说:“当然。明天注意安全。”“不用担心?我。”她喝了口热水,抬眸看着你俩道,“人再多对我来?说也不是事。反倒是你们,混乱中记得保护好自己。”你连连点头,看向莱欧斯利,重复了一遍:“记得保护好我。”莱欧斯利露出一副“你在逗我吗”的表情,随后他在你颇具实感的注视下无奈地?应声道:“了解,明白,遵命。”你非常满意。边上的林风笛:“……”她心?道,这是效仿赛诺的冷笑话吗?隔天中午十?一点, 以医务室为中心?,爆发了一场剧烈而残暴的混乱。这才是你设想中会有的梅洛彼得堡的样子。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十?足的戾气和暴虐,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沉重的铁锈味, 让你分不清到底是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是钢铁堡垒本身就拥有的味道。目之所及之处, 人群推搡着相互攻击,拳拳到肉的声音和哀痛声、喘息声、怒骂声、什么东西被踢翻在地的声音、玻璃碎裂的声音混合杂交,在海底疯狂地翻涌着。男人挥起拳头砸在对面的人的脸上, 于是那个人受了巨大力道?的脸变形,他顺着力道?扭头?过去, 往后退了几步, 吐出一口沾着血的口水,还有一颗被硬生生打下来的牙齿。他怒吼一声,转眼冲上去和男人打成?一团。在他们的身边, 挥着小刀的青年肆意地大笑着,他的刀尖不分敌我, 残忍地刺破完整的血肉之躯,将血肉分割得乱七八糟。混乱、鲜血、肆虐的残暴、戾气横生, 这?是你对于监狱的印象, 对于穷凶恶极的犯人的印象。莱欧斯利将梅洛彼得堡管理?得太好了, 他心?底里始终存在着一片干干净净的地方。这?片纯净之地让他为梅洛彼得堡赋予了温善柔软的色彩, 赋予了井井有条的美好,赋予了绝境中希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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