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着手走过去,和他颜色截然相反的眼睛眨了眨,笑道:“风笛的形容很正确嘛,你的眼睛确实像雨林中的苍天大树独自燃烧、却不危及其余众生。”艾尔海森挑了挑眉:“她怎么形容你?”你得意地叉腰:“她说我的眼睛像是熔浆里长出来的一捧荷叶,清幽的荷花傲然俯视喧嚣的人间。”艾尔海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莱欧斯利有点惊讶地看了看林一肩头睡得天昏地暗的林风笛,低头来看向你,道:“她的文采也很好啊,想象力挺丰富的。”你面色古怪地露出一个笑容,本想让莱欧斯利保有这种印象,看他以后见识到林风笛的真面目会有什么表情。结果艾尔海森不客气地戳破了你这种意图,坦白了真相:“很遗憾,她也就只有在这方面有绝佳的天赋。”——其他时候说出口的话总是让人很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个璃月人。你唏嘘道:“你要知道,小林同学是一个能在上‘文学创作论’课时把一篇抒情文写成实验记录的人。人家写‘他如一缕残阳而化的利刃灼伤我的心脏’,她写‘一,从我的行为方面上来看,我对他和对其他人具有不同的行为反应’;人家写‘这温柔如水的月光于我而言是一次救赎’t熏群吧仪斯八衣流九六散发布此文,她写‘月光很是月白色的’;人家写‘他是我可望不可即的梦想与朝阳’,她写‘他能给予我的价值与我能给予他的价值不等同,我不是冤大头,不做这门生意’……”莱欧斯利乐不可支:“我倒是觉得她思维很清楚,想得挺透彻的,说话直白一些也很不错。”“可能是学习环境和家庭环境带来的影响。”你分析道,“生论派更注重直白的实际数据,而璃月是贸易之国,衡量价值是商人的本性。”说着,你稀奇地看向莱欧斯利:“真巧,这种特性你也有。”莱欧斯利兼具商人和管理者的行事手段,而林风笛有的是学者和商人的思维。至于你和艾尔海森,你俩只是单纯的学者,权衡利弊、择最优解也是学者惯有的分析手段。这算什么,你看中的人果然都有点共性?不过有共性也很正常。而且莱欧斯利和林风笛的过去经历也未免有些相像。只是后者更加幸运。你怜惜地拍了拍莱欧斯利的后背,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你,你并没有解释,放下手问艾尔海森:“船还有多久来?”“你出门不看时间?”艾尔海森习惯性地怼了你一句,然后看了一眼远处的钟,“大概还有十分钟。”“风笛直接回璃月还是和我们一起先回须弥?”林一回答你道:“我们从须弥回璃月港,这样近一些。”
你点了点头。虽然艾尔海森说船在十分钟后才会来,但实际上检票登船的时间要早一些。你们上船之后,先找了位置放好行李,接着便四散开来。艾尔海森找了个阳光好的位置坐下来看书,林一守着林风笛睡觉,你则和莱欧斯利站在甲板上,指了指这广阔的海面和倚着瀑布建成的高楼,对莱欧斯利道:“亲爱的,来和枫丹告个别,咱们要奔向须弥的怀抱了!”奥摩斯港一如既往的喧嚣热闹, 回到自己熟悉的家乡,你变得比之前话更多。从路边摊摆着的兰那罗摆件到饭店里的烤肉一路介绍过去,把各种自己觉得有趣的东西分享给莱欧斯利。莱欧斯利倒不是没见过这些东西, 但是这种氛围却没有体会过。他看着那些曾经由线人描述过或送回来的物件,目光并没有停留很久, 就转到了你脸上。你眼睛里亮着与他人分享时的愉悦光芒,自己可能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速变得有点快,若不是莱欧斯利一直专注地听着你说话, 在这嘈杂的人声中,他可能都听不清你在说什么。在介绍这些事物时, 你显得欢快又活泼, 不知疲倦一般说个不停。艾尔海森已经被你吵得先行一步了,林风笛不想插在你俩中间,于是赶紧跟着他跑了。这俩一跑, 没人约束你了,你讲得更畅快, 差点错过了去须弥城的船。上船前你买了很多的食物,由衷地推荐帕蒂沙兰布丁和蔷薇奶糊。莱欧斯利作为一个有下午茶习惯的枫丹人, 甜品吃得多, 红茶还加糖, 口味偏甜, 所以如你所愿地对这两样甜品表达了喜爱之情,并且在你直勾勾的目光下哭笑不得地分了你一半, 然后问你:“当时怎么没想到买两份?”你咬着勺子, 心情舒朗, 道:“我怕你觉得不好吃,这样我就可以帮你解决了。”莱欧斯利说:“那现在看来, 你估算失误了。”你同样感到可惜,但也不是特别可惜,反正回了须弥城还能继续吃,不碍事。不过,好玩的是,你俩在这儿卿卿我我,对面坐着的艾尔海森举着一本书,一路上以来第二百八十一次在内心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趟船回来,现在他真的很想换一艘船坐。总感觉耳机和书都没什么用了。但比起还有耳机能够阻挡声音、陷入书的世界的他,林风笛才是那个被灌着狗粮还无可奈何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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