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外头的差役用水火棍给挡住了,钱谦益是当朝一品大员,平时出行所随扈的武士都有几十个,对付他这种失去内功的人绰绰有余。钱谦益先命众人将赵羽押到别房看管起来。
又将一个师爷打扮的人喊过来,让他去查赵羽的底细,那师爷领命而去。这里柳如是、顾横波等人连忙拉着李香君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为啥要跟一个路人过不去?”
李香君冷哼道:“他方才的态度你们都看见了,如此蛮横无理,骂出的话如此难听,这回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才是。”
诸女听了心神一凛,她们都是青楼出身,平常最忌讳被人骂婊子,赵羽这一声骂可以说把在场的人都得罪完了。柳如是见劝不过,又拉着丈夫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不过是过路客,进来讨碗水喝,谁知就和李妹妹冲撞了,叱责几句就放他走吧。”钱谦益却不肯轻易放过,今天这么多名妓在场。
他如果不展示一下官威,那这官儿当的确实没啥意思,不过金陵城藏龙卧虎,皇亲国戚满街走,万一不慎就有可能踢在铁板上,所以在处置赵羽之前。
他先命师爷去查赵羽底细。过了好一会儿,那师爷终于回来道:“回禀大人,小的都查明白了。
那赵羽在金陵无亲无故,充其量不过是个行脚游商,连功名都没有,大人尽管放心。”钱谦益道:“你可查仔细了,出了漏子我拿你是问。”
那师爷笑道:“大人放心,我消息灵通着呢,只要是在咱大明朝有功名有爵位的人,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钱谦益听了松了口气,他如今的地位弄死个草头百姓还是轻而易举的,于是命人将赵羽拿下,五花大绑地捆到石阶下面,又对李香君笑道:“这混小子既然得罪了你,就由你发落吧。”
李香君朝着赵羽呸了一口,冷着脸道:“今儿个姑奶奶高兴,你只要磕头认罪,我就免了你的牢狱之灾。”柳如是、顾横波也连忙上前劝道:“赵公子你就认罪吧,那大牢可不是一般人可承受住的。”
当年柳如是曾给好友探过狱,深知大明牢狱的弊端,里面不通空气,不进阳光,虱子老鼠遍地,吃的都是霉米烂菜,若是无人打点狱卒,三月之内必死无疑。
即便外边有人打点,进去了不死也要脱层皮,然而赵羽已经满腔怒火,几次被人用水火棍打跪下都挣扎着站了起来。
恶狠狠地盯着钱谦益道:“钱大人好大的官威,你今日如此对我,希望你来日可别后悔。”钱谦益见他如此硬气,心底竟然有些发虚,毕竟寻常百姓畏官如虎,从未见过赵羽这般硬气的。
他想起了东林党、复社这帮士子,也是个个硬气的很,对当今朝廷多有不满,朝廷却不敢下死手对付他们,因为这帮人个个功名在身,声势浩大,一旦得罪了仕途也就完了,于是拉来师爷道:“你别是搞错了,这个人怎么看怎么像东林党的人。”
那师爷连忙道:“绝无可能,下官这里有本帐,这有功名的士子都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根本没有赵羽这号人。”正说着,那边李香君已经迫不及待地呼喝道:“看来你死不悔改,来人啊给我死命掌嘴,我倒要看看他的嘴到底有多硬。”
左右正等的不耐烦,得了她的命令,两个差役将赵羽捆在廊下柱子上,使其不能动弹,再用短棍照着他脸上招呼,只两三棍子下去,赵羽脸上就如同开了红泥酱铺。
他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按在篝火上烧,满嘴咸腥味,一张开就流出大滩血水。柳、顾、董三人看不得如此血腥场面,当即在丫鬟的搀扶下回了房间里,其余诸女却是大声叫好。
如此刺激的场面她们很难见到,李香君见此更加得意,眼见赵羽张着嘴似乎要说些什么,还以为他软了骨头要投降,连忙令人停下来,走过冷笑道:“现在磕头求饶还来得及。”
赵羽见她过来,怒不可遏,一口血沫子喷了过去,浇的她满头满脸都是,她的尖叫声立时响彻天际,闭着眼连忙令丫鬟过来擦洗,诸女更加欢乐,有喝倒彩的,有上前踢打赵羽的,有安慰李香君的,有臭骂赵羽的,钱谦益看着实在不像话,于是喝令众人将赵羽抬出。
在角门口按着打二十板子,然后以私闯官宅、盗窃未遂的名义押送应天府衙,那应天知府一见是礼部尚书送来的案子。
正愁找不到门路巴结,也不细加查问,私自又罗列了许多罪名,直接又是一顿板子,打的赵羽昏迷过去,强拉着直接画押认罪,连过堂都省去,直接判了个监侯绞,押入死牢之中。
次日李香君酒醒,竟不记得昨日之事,也无人愿意与她提起此事,也就抛之脑后,区区草民之命,在众人眼里不过蝼蚁而已,照旧每日迎来送往,醉生梦死。
而赵羽从未去过如此肮脏的地方,污浊的空气、潮湿的牢房再加上浑身的伤痛,很快让他一病不起,朦脓中发现自己被人抬到了法场,无论如何挣扎也没用,迎接他的侩子手头裹红巾,光着油晃晃的膀子,目露凶光。
他被人簇拥着按在地上,再之后一阵凉意从脖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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