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担心观众们过于无聊,塔内悬空的环形大屏上也展现了后台的场景,瑞恩脸上带着笑容。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用毛巾擦洗着身上的血迹,紧接着又换了一身衣服,似乎准备接下来的主持。
很快瑞恩就从通道,经由升降台回到了擂台上。
贺雪卿依旧站在擂台上,他像是在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瑞恩的耳机里不断传出包厢里客人们的指示,需要勇士们献上更加“精彩”的比赛。
瑞恩站在贺雪卿的身边,他拿着手中的话筒。
此刻灯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好像他就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大明星。
“很精彩的演出。”瑞恩说着,他绕着贺雪卿转了一圈,“让我们感谢青山中学的副本主人贺雪卿。”
“还有……”他踩了下脚下的地面,“这些勇者们。”
随着上半场结束,这些勇者当然也被带了下去,只剩下了还没擦干血迹的地面。
“下半场比赛开始。”
岑郁看着瑞恩拍拍手,似乎告诉这些观众,他们期待的下半场比赛就要开始了。
不过瑞恩很快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似乎在奇怪为什么没有选手跟着升降台登场。
他拿出手中的仿佛按钮一样的东西,“升降机坏了?”他摸着自己的耳机嘀咕道,通过实时转播的大屏幕,这些也全部传递到了包厢观众的耳中。
“稍等片刻。”瑞恩举高双手。
动作夸张地大幅度按着手中的遥控器。
很快,所有人都听到了咔嚓一声,好像告诉着他们坏掉的升降台被重新修好。
瑞恩也干脆把手伸出笼外,把遥控器扔了出去……擂台是悬浮于半空之中的,下面是数不清的座位。
因为没了那些普通观众的缘故,所以这些座位一片漆黑。
遥控器落下去当然不会出现什么声音……那东西太轻太渺小。
很快,咔嚓咔嚓的声音接二连三传来。
却显然不是升降台能发出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于地底的地鸣——巨大的声音,伴随着一片瓦砾碎屑落到了面具男的身上。
他伸出戴手套的手,接住了那一枚碎片。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塔内的上方——
轰隆!
大屏幕上从面具男抬头,到整个塔崩塌近乎眨眼的瞬间。
岑郁只看见无数碎石从天而降,再然后大屏幕就一片漆黑,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塔内的擂台赛是在塔的底层,如此高的地底建筑崩塌,先不说给周围带来的连锁反应……这些在包厢里的一区贵族,大概全部都死得透透的。
信号中断,岑郁猜测瑞恩大概是活不了的,至于贺雪卿——这东西压根不是人,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大概也是没想到如此风光的地下堡垒会在一瞬间坍塌。
贺虞星看着已经黑屏的画面还是有些呆愣。
岑郁走过去看乔的尸体,又补刀了几下之后,才对贺虞星说,“我就说着不是个吉利的名字。”
人造的地下巴别塔最后还是倾塌,埋葬了这些觉得自己高于一切的一区贵族。
……
岑郁准备离开顶层的时候,系统对他说,顶层还有一个生命体。
“这好像和陆湛说的人数对不上?”岑郁说。
他特地算过了人数,确认他们刚刚一个都没放过。
系统也有些难以解释,只说岑郁看了就明白。
于是岑郁带着头和贺虞星一起前往了系统所说的地方。
——那是位于顶层的更上方,介于夹层与阁楼的位置。
他们通过扶梯爬了上去,第一眼看见的其实是无数的电线,而顺着这些线……岑郁看见了一个被剥开的脑袋。
那是个浸泡在某种半透明液体里的男人。
他闭着双眼,脑袋被打开,那无数的线就与他浸泡他的罐子连接,仿佛科幻片中的缸中之脑。
贺虞星刚想让岑郁别突然靠近那个东西,岑郁就挥挥手,径直走到了那颗脑的面前。
“先知?”岑郁回忆着姜旻的话,看着被浸泡在罐子里的脑袋。
出乎意料的,那头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是蓝色的,他看着岑郁。
先知泡在溶液里,岑郁其实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哭泣,但莫名的,岑郁知道这位“先知”大约是在哭泣。
“他们这么自信是因为他?”岑郁问系统。
系统不知道。
一区的那些贵族也全部死了,无法回答岑郁的问题。
岑郁看着那些仿佛电线一样的东西,这些缠绕着的线从罐子顶端延伸到了地面的各处,仿佛血管一样,顺着地面埋入了大楼的根基内。
整个一区大楼都仿佛他的身躯,这些线既是神经也是血管,在末日后多年组成了“先知”这个形象。
岑郁站在这透明罐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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