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剑宗稳定下来,任何人都可以是明心剑宗的掌教,唯独他不是。
郑雪吟无言以对。
男二的主线剧情是历尽千帆道心如故,历经重重考验后,贺兰珏仍会坚守本心,去成就他的大道。
现在,贺兰珏非但没有杀她,还有了入魔的迹象。
这剧情崩得难怪系统都跑路了。
郑雪吟想起当初在他耳后摸到的鳞片,想要确认什么,再次伸手去摸。
却被贺兰珏半路截住手腕。
贺兰珏撩起她垂在颈侧的发,指腹往她颈后轻轻按了一下,像是烙印了什么,那处滚烫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郑雪吟惊慌。
“禀代掌教,行刑的时间到了。”明心剑宗弟子的声音与郑雪吟的问话一前一后地响起来。
贺兰珏起身,一掌拂开殿门。
那守在门外的弟子得到他的示意,上前来,一左一右架着郑雪吟走。
郑雪吟手脚还是没什么力气,几乎是被他们拖着走的,凛冽的山风吹落她鬓边的发,也吹散她身上好不容易积攒的热气。
层层石阶笔直而上,仿佛直入云霄,石阶的尽头,是一座汉白玉砌成的高台。
两名弟子拖着她往高台上走去。
脚下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根根矗立的石柱环绕四周,柱子上缠绕着儿臂粗的铁链,雕刻着花纹的凹槽处依稀有干涸的血迹,不知是哪个年月留下来的。
柱子上已绑了零零落落的人影,都是一张张熟悉的脸,来自曾经的同门。郑雪吟旋即明白过来,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行刑。
明心剑宗对付邪魔,向来是罪大恶极者当场诛杀,罪不至死者,根据罪行施以刑罚。
极乐宗虽被视为魔宗,门中弟子热衷于男女之事,除却宗主楼少微手上沾了无数人命,其他人尚在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的范围内。
郑雪吟极目望去,在人影中找到了林墨白和戚语桐,却没有找到高仙玉,不由心下一凉。
高仙玉为报妹妹血仇,将三个凶手满门全灭,抛开苦衷,所行之事已超出明心剑宗的戒律,当处以极刑。
郑雪吟被绑在林墨白与戚语桐中间的柱子上。
他们二人脸色皆惨白如蜡,显然是重伤在了贺兰珏的手中。看到郑雪吟,林墨白瞳孔收缩,难以置信道:“郑雪吟,你不是逃出去了吗?”
“很不走运,我又被逮回来了。”郑雪吟遗憾道。
戚语桐咧着嘴笑:“真是个倒霉玩意儿。”
“我没看到高仙玉。”郑雪吟道。
林墨白道:“他修为不够,判了别的刑罚,每天十鞭子,执刑三年,够他受的了。”
“没死就好。”郑雪吟还以为高仙玉被他们处决了。
“他比你走运,当初被他灭门的那三家,背地里没少干不是人的勾当,加上他妹妹实在死得惨,那些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经过激烈的讨论意见不统一,回到他的故土征求了当地百姓的意愿,百姓看在他可怜的份上,又的确是除了三个祸害,纷纷央求免除他死刑。”林墨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牵扯到伤口,疼得拧了拧眉。
“他们会如何处置我们?”
“待会儿你不就知道了。”这次说话的是戚语桐,她颇为快意地说,“你那个小情郎看起来并不在乎你。”
楼少微之死,她始终不能释怀,变故来得突然,她甚至来不及为楼少微收敛尸身。想到楼少微的尸身会被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践踏,她就咬碎了一口银牙,迁怒到郑雪吟身上。
郑雪吟毫不在乎她的嘲讽,苦中作乐地说:“是啊,这样好的靠山,可惜了,早知今日,当初我就应该坚定地站在他那一边,说不定现在我都洗白了,杵在旁边当观众,欣赏你们受刑呢。”
戚语桐冷哼道:“墙头草。”
郑雪吟厚颜无耻道:“当墙头草的快乐你是永远都体会不到了。”
两人吵得硝烟弥漫时,高台上出现了数道身影,为首的正是贺兰珏,站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师兄谢九华,宣读郑雪吟等人罪行的是刑惩院的弟子。
早就说过极乐宗的弟子做的最出格的事就是抢人,那弟子宣读的是罔顾他人意愿行采补一事,所谓“罔顾”二字,包含了坑蒙拐骗四种行径,虽不至于处以极刑,也不会轻拿轻放。
早先到处抢男人的是原主,郑雪吟穿来以后,没做过这种缺德事了,可惜在这里“夺舍”的罪行比抢人要严重得多。
郑雪吟闭紧了嘴巴,戚语桐这么仇视她,不知道会不会把这个秘密捅出去。
那厢戚语桐果然在冷眼看她,目中尽是嘲讽之色,出乎意料的,纵使那弟子说出处以“三十六道雷刑”,戚语桐也没有把这个秘密说出去,换取自己的减刑。
郑雪吟这回是真的感动得稀里哗啦。
“师妹,师弟,我会争取在贺兰珏面前混好一点,早日帮你们两个减刑出狱。”
戚语桐不以为意:“用不着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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