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孤单单坐上马车,眼见平郡王府的富贵,连带着下人仆妇都是尊贵的,穿金戴银自不必说,近身侍奉主子的大丫鬟堪比寻常富人家的小姐,很多平民富商以正室聘之。
她们神色恭谨,眼角眉梢却也透出一抹倨傲来,主子荣耀,她们自然水涨船高了。
反观曾经显赫一时的顾家自从姜氏走后总有一股难以驱散的落败味儿,三夫人出门应酬时,再没往日那般被人推崇巴结。
还不是三老爷官职不够显赫?四品官在京城又算得什么?何况同顾衍关系又不大亲近,顾律在朝廷上更是没人重视了。
若非如此,顾律也不会动了送女入宫的心思,三夫人再心疼萱姐儿,可为了儿子和夫君的将来,也只能含泪答应。
顾家离着顾诚的宅邸不远,三夫人眼见着本来清冷的府邸重新热闹喧哗起来,骑着高头大马的定国公护送顾明昕回娘家……就是平时,来拜访顾诚的人也不少。
“都是因为顾诚有个好女婿,要不谁看得上被殷茹抛弃的男人?!”
三夫人在心中暗自咒骂着,顾明昕也是走通顾明暖,才做得定国公夫人,立刻翻身享受荣华富贵,连她都不放在眼中了。
进了门,顾律放下茶盏,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太夫人可说了什么?”
三夫人控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既然他这般在意,何不亲自去问?偏拿什么姜氏喜欢她做筏子,让她去平郡王受气。
心里这么想着,三夫人面上不敢带出分毫,思量片刻,低声道:“老爷晓得太夫人的脾气,开始时太夫人是不管的。”
顾律变了脸色。
“后来我苦求了半晌,太夫人才说萱姐儿的婚事合该父母做主。”
三夫人看了一眼明显略有放松的顾律,他那双眸子溢满野心,做越王岳父,他地位也能高上一些,不至于凡是看顾征的脸色,说不得族长的位置,顾律也能争上一争。
顾氏的祭天和祖产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别说做了顾氏的宗正就有资格掌握顾家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人脉,以及当初散于京城周围的隐藏势力。
不是宗正太重要,姜氏会为顾衍争?
那么爱惜名声的顾征宁可背着停妻再娶的名声,也要求娶长公主,也是宗正的位置给闹的。
顾律恼道:“说这些有何用?太夫人终究也没帮你拿主意,越王……万一……”
三夫人委屈的说道:“我认为太夫人是赞同这门婚事的,越王和燕王之间……老爷想太夫人能怎么说?太夫人看得比谁都精明,再疼暖姐儿还能有顾四爷要紧?她可指望着平郡王给自己养老送终呢。”
“你是说,太夫人想借着我们两边下注?无论燕王还是越王谁赢,都少不了她那一份?”
顾律眸子深邃,狰狞道:“凭什么好处都让她和顾衍占了?我清清白白的女儿嫁给越王,外面人会怎么说?卖女求荣啊,将来不管我有多富贵,头顶上这四个字是洗不去了。”
这会儿顾律舍不得女儿。
三夫人坐在一旁提着帕子抹眼泪,心知顾律要面子,这番话一定要说的,随之哽咽:“是啊,只可怜我们的萱姐儿,花骨朵一般的人儿竟要去做越王妃了,将来能有个一男半女终身也有靠。”
顾律眼睛一亮,是啊,越王没儿子,只有一个迟早要嫁人的孙女,秦王虽是越王养大的,名分上却是英宗的皇子,同越王一脉不相干的,将来秦王能不能坐上皇位还在两说的,毕竟越王若是赢了的话,楚帝也得给越王的子孙禅位。
萱姐儿年轻貌美,身体康健,越王年岁虽大,听说是练武的人,精血旺盛,民间五十多岁的半老头子还能再添老来子,萱姐儿没准会给越王生出儿子来。
将来他顾律有可能是国丈,皇帝的外祖父……这可比送萱姐儿入宫划算多了。
顾律说道:“一会儿你再使人去打听打听,倘若越王真是个好的,这桩婚事就应下了吧,我见过越王,身材高大好服发福的迹象,面容俊朗,看着比我还年轻一些。”
“酒越是放久了就越是醇香,男人我看也是一样的,掌握权柄的贵重男子身上的气势都同寻常鄙俗的人不同,哪是年轻还指望着家族的稚嫩公子哥能比的?”
三夫人赶忙点头,“不过到底有些委屈了萱姐儿,可谁让她样样出色,得了越王的眼儿,我听媒人的话中含义怕是越王对我们萱姐儿是情根深种的。老夫少妻也有不少,成熟稳重的丈夫懂得疼人,会把萱姐儿当成眼珠子的。”
他们夫彼此拿话宽慰着自己,仿佛他们是真心为女儿着想才答应这门婚事,从不曾怀疑过越王为何要娶顾明萱,更不知道越王心里早有一个任何女人都难以企及的人在了。
姜氏刚到侯府,萧阳主动走过来迎接,眼见着姜氏笑容满面,对他和蔼得很,萧阳有点受宠若惊的感动,从没在太夫人面前有这待遇。
可以想见得到消息后,娘娘也会对他和蔼可亲。
他这是沾了儿子的光?!
姜氏看萧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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