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教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学好也不自爱,穿成这样和站街女有什么两样,下贱胚子!
颜清终于抬起头,决定不再忍耐,露出明艳的五官,那脸蛋比那背后盛放的鲜花还要娇艳,她轻启唇瓣,声音不大但语气极为坚定。
我要回b城了。
中年女人霎时眼中充满了警惕,下意识地冲上前来使劲儿揪住颜清的衣襟,摇晃又撕扯着,崩溃地大喊大叫。
你说什么?!胆子肥了,翻了天了你,谁允许你回去的?你要回去干什么?
颜清攥紧手指,红着眼圈却逐字逐句地大声说,我要回b城去了。
她声音清亮,吐字分外清晰,至于为什么要回去?因为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像我一样,生父不详。
你哪来的孩子,那个小贱种不是早就
像是想到了什么,愤怒地指着颜清的鼻子质问道,那年冬天,你原来是去生孩子了,对不对?
那中年女人知道受了蒙骗,忽然气急,啪得一耳光抽过去,颜清像早有预料似的站直了身子,硬气地没有躲开。
直到被打得偏过头去,单薄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听着这清脆狠辣的声音,就知道这巴掌应该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好啊,翅膀硬了是不是,那你就滚回b城去,找你那姘头去,就当我没你这个女儿!
这中年女人正是颜秀荣,她不留情面地接连说出侮辱自己女儿的话,又得意洋洋地拿出了断绝母女关系的杀手锏,心里想着能像往常一样,等着颜清向她低头服软认错。
这几年,颜秀荣脾气越发的大了,不知是收了云衡的一百万后,不再指望颜清的照顾和养老,还是背后多了什么倚仗。
虽然颜秀荣收了云衡的钱,起初颜清还尝试着去理解她,毕竟金钱的诱惑太大。
如果说,刚回到瑶城,母女二人的关系降至冰点,受到双重打击的颜清的世界是一片灰暗。
那么,在一件事情发生后,颜清则是真正的陷入到绝望苦痛之中。
在颜清还没有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却被生育过的颜秀荣敏感的察觉到一些迹象,竟然偷偷在她的饮食里加了过量的藏红花,见她反应不大,甚至还偷偷下了烈性的打胎药。
妈,我有什么错,你要这么对我?颜清拿着药瓶,浑身发抖地问出这些话。
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这个孩子,就帮我做了决定。
这个贱种不能生,未婚先孕,被人搞大了肚子,这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颜秀荣皱着眉,眼神里满是嫌恶。
是因为拿了云衡的钱吗?云衡是你的女儿吗?你为什么要帮着她来害我?这个孩子和晏怀闻无关啊。
看着我这么痛苦,你就不会觉得难过吗?颜清紧紧盯着对方的表情,生怕错过她眼底的一丝温情和动容。
那时的颜秀荣一言不发,冷漠地看着她。
颜清的眼睛越来越酸,直到蒙上了一层泪水,再也看不清颜秀荣的表情。
这个药是会死人的!是不是就算我现在死了!你也能马上当做没有这个女儿,明天接着出去打牌?
颜清多么希望颜秀荣能反驳她,说一声不是的,就算是搪塞她也好,只要肯说,她就肯相信。
看着颜秀荣无情转身离开的背影,泪眼婆娑的颜清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微微摇了摇了头,她真不该对这个狠心的女人抱有期待,摇尾乞怜又有什么用。
至此,颜清对她开始设防,配合演了一出流产的戏码后,她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以工作为由,回家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而颜秀荣身体康健,却吵嚷着住进了瑶城最好的疗养院。
因此,她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却次次都是她自己单方面的吵嚷,仿佛要在自己身上发泄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癫狂情绪。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只是这次来晚了些,颜秀荣借着这个由头对着她又是一顿荡妇羞辱。
刚才那一巴掌让颜清彻底清醒,左侧脸颊已开始发热发胀,那鲜红的五根指印逐渐浮现在白嫩的脸上,越发衬得她面色惨白。
她自小在单亲家庭长大,不知道有父亲的疼爱是什么滋味,只有一个待自己严苛刻薄,动辄打骂的母亲。
她幼时千百次地在心里发问,怎么会有妈妈不爱自己的小孩呢?她曾最渴望能得到妈妈的关爱和认可,现在看来全都是笑话。
沉默了一会儿,颜清虚弱又坚定地说,我走了。
颜秀荣发现自己拿捏不住这个一直乖顺的女儿了,这才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拉住她,打量着颜清的神色,慌乱道,你,你,你哪儿都不能去!
老天爷啊,你们看看这个没良心的,连自己亲妈都要抛下不管了,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长大,真是个白眼狼啊。
颜秀荣撒泼似的坐在地上叫嚷着,甚至还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颜清似笑非笑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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