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磕磕绊绊的做了,有些事情因为旗主王爷贝勒们的反对,迟迟做不成。
听见多尔衮说这样的话,皇太极面上的轻松之色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他沉沉望着多尔衮道:“这两年,是辛苦你替朕做这些事了。为消弭矛盾,你与多铎还有济尔哈朗都做了许多的努力,只可惜总有些人鼠目寸光,只能看得见自己,不愿意改变,总一味的守旧。”
“你府上应当没什么事吧?”
多尔衮道:“没事。几个王府都没事。”
皇太极回京这也有一两日了,自然会有人将这些消息告诉他。
不必多尔衮明言,皇太极应当也知道这些事情的。
多尔衮道:“只是,这些冲击王府的未必都是暴民,皇上也知道,近两年的这些事情总是诸多阻碍,总有人想要占着更多的人,压榨更多的奴才,难免要激起更大的矛盾。这次俘获人口二十多万,在他们眼里,又是一笔巨大的买卖了。这一回能雇人冲击王府,那下一次呢?岂不是要起兵闹上崇政殿了?”
“臣弟是一心为了大清的。若皇上果真是想要更进一步,怕是这个事情,就不得不有个结果了。”
皇太极定定的看着多尔衮:“那你要的结果,是为公还是为私呢?”
多尔衮笑了笑,眼底却不曾有什么笑意:“还有一事,臣弟要与皇上奏明。臣弟府上的扎鲁特庶福晋重病不治已经过世了。府上正在简办她的丧事。终归是淑妃娘娘的血脉,还是要告知一声的。”
“外头是想着她是病死的。可臣弟与皇上是兄弟,府上这样的事情,不该瞒着皇上的。臣弟吃了亏,臣弟身边的女人也受了大委屈。皇上要一句话,那臣弟也只能说了,臣弟既是为公,也是为私。”
“如不能妥善处置,臣弟还是想回府上,好好的将养身体,臣弟这一身的旧伤,总是爱在春天作祟的。怕是不能为皇上效力了。”
皇太极道:“你是要朕替你做主?”
多尔衮道:“臣弟的事情,向来都是皇上做主的。”
皇太极看了多尔衮一会儿,才道:“朕知道了。你去宫中值房办差吧。”
多尔衮没动,皇太极加重了语气:“朕已知道了。你今日能骑马来这里,难道不能去值房办差了?若果真要休养,再缓几日不成吗?”
多尔衮到底给皇太极行了礼:“那臣弟告退了。”
他是看似俯就,可那昂首挺胸走出去的模样,却叫身后的皇太极看的沉了沉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皇太极才起身,慢慢走回宸妃的卧房了。
宸妃这一胎怀的没有怀着八阿哥的时候那么安稳,倒不是说怀相不好,就是不安稳,就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总是怕出事,心里很不安。
但又因为如愿以偿的求来了孩子,所以便是在满足之中的忐忑不安,皇太极如今陪在身边了,这种感觉就好多了。
宸妃自从有孕后,这个心情就是比较复杂比较激昂的。这是比怀着八阿哥的时候更大些的起伏。
现在就是十分的期待这个孩子的生产,期望中的美好甚至比怀着八阿哥的时候要更多更多。
这会儿瞧见皇太极进来了,宸妃脸上都带着笑意:“回来了?都谈完了?”
瞧见皇太极的面色不大好,宸妃忙问道:“怎么了?睿王惹皇上不高兴了?”
皇太极将多尔衮方才留下来的东西给宸妃看。
宸妃看了,又听皇太极说了几句话,便冷笑道:“倒是没看出来,她们母女这几年不声不响的,还做出了这些事情。这要是拼凑起来,怕是不止这些事吧。”
“这是想要颠覆大清啊。报复宁氏,也是她们的目的之一了。”
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如今与大清亲如一家,不论蒙古各部哪一个有异心,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都是不会有的。
海兰珠是皇太极最心爱的女人,皇太极几乎将海兰珠视作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这些事情,或者要瞒着蒙古后妃或者如何,但都是不必瞒着海兰珠的。
甚至皇后那里都要靠后,皇太极第一时间就想着与海兰珠说了。
皇太极道:“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已经病亡。他不曾要淑妃如何,是要朕来做决断。”
宸妃道:“睿王那样的人,既还肯周全这个庶福晋的名位,怕是心中有大成算的。淑妃的性命,睿王不屑要。他那样宠爱宁氏,只淑妃一人的性命,怕是不够的。况且如今这个局面,淑妃怕是不好动了。皇上就更不好动了。”
“朕与他是兄弟。兄弟子侄里头,若不论其他,确是多尔衮行事最合朕的心意,也是他最能贯彻朕想要做的事情。纵有矛盾不妥,可他终归是跟朕在一条路上的。”
皇太极道,“偏生朕和他之间,总是隔着那么一层。他要对付代善。淑妃是不看在眼里的,可也终归是放了朕一个人情。偏偏这件事里头,代善也不是那样清白的。他倒是谦逊有礼,可身上攥着族长和礼亲王的荣耀,就不肯让步了。竟叫朕都要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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