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圆山大酒店。
刚刚看到酒店的影子,沈婉佳就感叹说:圆山大酒店果然名不虚传啊。
陶砚瓦问:你想到谁了?
沈婉佳说:我想到蒋和宋了,特别是宋,那可是民国第一名媛啊。
陶砚瓦说:什么第一名媛,她会写诗吗?即使她会,她能得年度大奖吗?
沈婉佳说:照你这么说,名媛就应该会写诗?
陶砚瓦说:当然,林黛玉可能是虚构的,蔡文姬、李清照、秋瑾,可不是虚构的。她们的才气,她们的诗词,是她们生命的重要部分。假如没有诗词,你想想她们还会是蔡文姬、李清照、秋瑾吗?
沈婉佳听了点点头,心里很认同陶砚瓦的说法。
她想了想,又说:不要说宋了,蒋先生也不会作诗啊!
陶砚瓦说:所以他赢不了毛泽东。一个领袖人物,如果没有人文学养,充其量只能是个霸,绝对没有称王的资格和可能,更别说什么领袖了。他能把台湾治理好,已经是汲取了教训,跟毛老师也学习了些皮毛,而且也相当勤奋努力了。
沈婉佳说:听你的口气,你比老蒋还能?
陶砚瓦说:我跟他没有可比性。我是后人,之所以敢于评说前人,只因为我们还在,他们却没有了。后人应该比前人明白一点儿而已。不过要只说写诗,我自觉还是比蒋先生略强一点。他们那个时代,他不会写诗肯定是没好好读书。再说宋,她家有钱,受了西方教育,会讲英语,又嫁了个权贵,所以就名躁一时。但蒋宋都“略输文采”,也“稍逊风骚”,只是当时时势造就了他们而已。
沈婉佳听了这番宏论,心里也暗暗感觉陶砚瓦确实还是有品位的。
陶砚瓦的团除了他和病中的尚济民,其他人都走光了,只剩他一个房间还没退,连尚济民的房间都退了,尚济民的箱子也搬到陶砚瓦房间里来了。
进了房间,陶沈二人就抱在一起激吻起来。
陶砚瓦说:我的小名媛,会写诗的小名媛,得大奖的小名媛!
沈婉佳说:你是我的王,我的领袖,会写诗的,有人文学养的领袖!
陶砚瓦说:互相吹,真肉麻!
沈婉佳说:你早想得到我了,你承认不承认?
陶砚瓦说:当然承认,但我屡屡试探,看你城府很深,不敢造次。
沈婉佳说:你就是个假道学!老是说“诗魔”、“诗魔”的,上次在你办公室里,我就想你应该抱抱我的,可你!
陶砚瓦说:咱们两个前世有缘,今生更有缘,你就是我的“诗魔”!连老天爷都成全我们。我感觉就是老天爷把你鼓捣到台湾来陪我了。
沈婉佳听了这热情的话语,早抑制不住春心荡漾,趴在陶砚瓦耳边媚媚地说:我原以为你阅女无数,看不上咱这山野村姑。现在无须竹叶插户,盐汁洒地,羊车已至矣!奴婢一定细心伺候!
陶砚瓦早已被沈婉佳撩拨得难耐,这时也顾不得体面了,就上手去解沈婉佳的扣子。
沈婉佳作诗不让须眉,这时也不甘示弱,伸手去解陶砚瓦的腰带。
陶沈原本有缘,彼此欣赏,惜无机会;此番偶遇台北,同是天涯孤旅,恰如干柴逢烈火,久旱逢甘霖,二人皆不能自己了。一会儿功夫,二人便共享衾枕之爱,极尽绸缪。一时间颠鸾倒凤,撑霆裂月,好不痛快淋漓。
想这圆山大酒店,自开业至今,在此富丽堂皇之下,有多少露水夫妻,成就好事;有多少痴男怨女,共栖同眠。
岂止圆山,应该说全世界的金屋木屋,不都是男人和女人的情场?全天下的繁华风流,不都是男欢女爱的婚床吗?
无怪乎《红楼梦》里说:“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
陶砚瓦和沈婉佳温存够了,心里还装着事儿,又赶紧收拾东西,往医院赶。
沈婉佳先出去一会儿,说是到餐厅后厨那儿找绿豆。
两人在酒店门口会合以后,陶砚瓦问:绿豆找到了吗?
沈婉佳取出一个小药瓶晃了晃说:找到了。
陶砚瓦笑了笑说:这点儿连塞牙缝儿都不够,还想伺候病人?
沈婉佳说:一看你就不懂怎么护理病人。我这绿豆不是熬粥的,另有所用!
到了病房,才六点过一点儿。蒋綄春见陶砚瓦带来一个年轻女子,心想这位陶主任怎么这样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搭上一个?
听陶砚瓦一说,才在心里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并说好了明天还过来值守。
沈婉佳一进门,就开始忙活。她先把绿豆一粒一粒用胶布贴在尚济民两个耳朵的穴位上,然后用两手一个豆一个豆捏,刺激病人的神经点。
做完耳朵,她又拿起尚济民的手,在每个指头的指甲根部用力按捏。做完左手又做右手。
尚济民仍在沉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有一个湘西妹子,一个会写诗词的得过年度大奖的湘西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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