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佩这样安慰他,轻轻笑了。
话音刚落不久,帘外就听见萧绎的声音:“好啊,你与我讲明白。”随即他便负手踏进来。昭佩见惯了他这样的神出鬼没,不慌不忙合上香炉的盖子抬眼瞧他。身上的宫装还未换下来,显然是刚回府就直奔而来了。
贺徽马上垂首退出了房间。
萧绎撩袍在她面前坐下,沉沉盯着她漫不经心的脸。昭佩却笑道:“好久不见了。”看来不用这样的法子,你是不会轻易现身的呢。
“佩佩别来无恙?”萧绎似笑非笑盯着她,“今日府里难得如此热闹,一回来便听见了佩佩的事迹。”
“怎的?”昭佩眉目一挑,“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萧绎闻言轻笑出声:“你是王妃,你想如何就如何。只是……为了什么?我原以为佩佩是不在乎这些的。”
昭佩一愣,看着他探究的目光带着一丝期待。她回道:“我很早之前就曾说过,我是一个妒妇。”萧绎眼睛微眯,似乎两人都想起了很久以前。十里繁华秦淮,她的笑语和娇嗔她的问题他的承诺。可是那时,几分真假?萧绎分不清。
“听说是她先打了贺徽?”萧绎又问。
昭佩被他问的有些不耐烦了,皱眉说道:“正是!她敢当着我的面挑衅,我自然给她看看后果。还有,我说湘东王,你怎么有闲心管这些事情了。”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这就是你留给我难以捉摸的手段?
萧绎也不恼,淡淡说道:“是贞儿告诉我的。”
昭佩那时正在喝茶,听了险些没有一口喷出来。终究还是被呛住了:“咳咳,咳咳……你说什么?贞儿告诉你的?这么说贞儿她看到了?这丫头又不好好写字到处乱逛什么?”
萧绎抬眸嘲讽一笑:“有其母必有其女。贞儿说,你英勇得很。她对你是十足的崇拜。”
昭佩听了,手上的茶盏差点没有摔倒地上,良久才颤颤巍巍小心翼翼问道:“贞儿真的是这么说的?”
萧绎冷眸盯着她,眼底却涌上三分玩味:“若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问。贞儿年纪虽小,却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看看你这个娘是怎么教的。”
昭佩缄默了,这个丫头……到底是什么脑袋。若是常人,估计见到这么泼辣的场面一定哭得厉害,吓得不敢说话。这丫头……破败叹气:“好吧。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她。”
他默然打量着这样沮丧叹息的女子,心头划过几分欣慰,这几日她似乎恢复得不错。听水娘说,笑语已是不断了。见到他,也不介怀也不排斥,一切如常。
他们之间的谈话,就如平常,就似一切没有发生过。像以往一样互相讽刺,像以往一样因为琐事唠叨。可令他懊恼的是,自己已然看不出这样和谐这是真是假。
那喜怒哀乐沉寂在躯壳最深的地方,让人无法窥探。看见的,只是那样的一副躯壳。她将自己埋得太深太深了。他怕,哪天自己一个不经意,就再也寻不到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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