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他小小权衡了一下,还是不说为妙。
陪睡这词过于敏感,万一喻兼而没品出他的坚贞纯洁,反而就听进去了这个词儿,那他就傻了,他可不傻。
“哦,对了,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杨复,他当时也在。”傅椎祁加了这么一句。
喻兼而终于看他了,眼神幽幽的,有些许微妙。
非要傅椎祁翻译的话,他只能翻译出这样的一句话:你自己想想你找的这证人可信度高不高。
他一想,确实……
算了,说都说了,就这样吧。傅椎祁破罐子破摔,忐忑地等着喻兼而开口。
祝嘉这事他心不虚,实在不行,他把祝嘉叫过来当面对质。他怕的还是喻兼而看到的不止祝嘉发的消息……
长久过后,喻兼而垂眸开口,道:“傅哥,你要是觉得你的后宫里需要有个外国人,你再去找一个别人吧,外国人很多的。”
傅椎祁:“……”
神特么的后宫里需要有个外国人,是会有特殊政策补贴还是怎么的?
还“后宫”,之前他看到喻兼而在看宫斗剧的时候就该阻止。本来中文就不好,学了新词在这乱用。
与此同时,他隐隐约约意识到喻兼而好像就只是为了祝嘉这个生气,说不定自己今天人品爆棚,喻兼而真没看到别的,心里就放松了很多。
这一放松,刚憋屈了那么久,现在就有点飘,也有点不爽和不耐烦,觉得刚刚自己那怂样儿太丢人了,便试图找回点场子,皱起眉头,语气不爽:“我都跟你解释那么多了,你反正就是不信我呗?”
喻兼而转头看他,眼神清冽,静静的,淡淡的。
傅椎祁被这一看,刚要虚张声势的态度顿时就偃旗息鼓,不自觉放软声音:“你要是不信,我把祝嘉叫过来当面跟你说……”
喻兼而打断他的话,问:“傅哥,你不能去找别的外国人吗?”
傅椎祁都要无语了:“我又没有外国人执念,干嘛非得再去找个外国人?”
“那你为什么对我有执念?”喻兼而问完就后悔,可没有后悔药吃。
又忍不住试探了,明明知道答案,可是……
喻兼而搭在被面上的手不自然地小幅度蜷缩了一下,脸隐隐发热。
傅椎祁本能地就要怼回去一句“谁对你有执念了”,话到嘴边,突然福至心灵,“sh”都发出短促的音了,硬生生止住了。
他大爷,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但就是哪里不对劲。
他瞅着喻兼而,喻兼而瞅着他,四只眼睛对着瞅。
瞅了好一阵,傅椎祁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心脏又狂跳起来,脸也发热,自己说话自己听着都跟耳鸣了似的:“就、呃、那什么……我这不就是觉得咱俩住一起不挺好吗,挺合适……我跟任何其他人住一起都没这么合适过……不是,我没跟别人同居过……”
骗子。喻兼而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谎言:“我知道的就你和我哥住一起过。”
傅椎祁正沉浸在自己委婉羞人的示爱情绪中,乍一听喻兼而说“我哥”,差点问一句你哥谁啊,下一秒就想起来了,猛然一惊,急忙警觉地观察喻兼而神态,瞧着还是挺自然的,应该没看到姓陆的那傻屌的话吧……
“不是,没……呃,是有过这事儿……不是我故意骗你,都多少年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傅椎祁解释道,“那会儿我正创业,我家里不给钱,经济比较紧张,住的那地方地段很好,我干什么都便利,就是太贵了,这才跟你哥合租。”
傅人杰和乔雯就不说了,陶沛倒是愿意给他钱,他去留学的前期费用,甚至于创业的原始基金,基本都是陶沛主动给的,但他那是没办法才接受,心里始终别扭,能省的地方就竭力省。
说起来,当时喻家还有些底子,喻利知其实不用和他合租,毕竟一开始他俩又没好上,只是朋友,合租肯定没有独居爽。喻利知却还是在他为难的时候主动提出来了,他是承这份情的。不过有一说一,早还清了。
喻兼而不置可否。
傅椎祁急于跳过喻利知这潜伏着危险的话题,赶紧把话带回来:“反正就继续过呗,本来过得不挺好吗,干嘛折腾……”
喻兼而没多想傅椎祁和喻利知合租那事,只是说:“我不想凑合。”
他都看出来傅椎祁的不耐烦了,傅椎祁编瞎话都能信口说一句“我喜欢你”,却连编都不愿意编,得是真的对自己很无感了。
他听着就觉得自己对于傅椎祁而言,就是性价比比较高的同居存在。傅椎祁说来说去说那么多,他觉得就是在表达这个意思。
就像以前傅椎祁说过的凑合过吧。傅椎祁的态度就是凑合过吧。
可他才不要和这么一个脾气坏还花心的人凑合过。
他要和真心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就算这个人脾气差点都可以慢慢来,花心不行。
他再度失望地结束话题:“我不想和你说了,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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