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琛并非无动于衷。
自己一心想保护的爱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做点什么,寝食难安。
方家的人性子南时琛大概摸透彻,市井人家,遇事不分青红皂白,谁声音大谁有理,不让他们亲眼见到真相,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与其去帮方以说公正话,倒不如直接让“偷钱”的事重新上演一遍。
二十万现金是当场提款出来,热乎的,南时琛带着两位助理上火锅店堵人。
不找会泼妇骂街的方妈,直接找方爸,说明来意,并保证,二十万如果钓不出真正“偷钱贼”,这些钱全当白送给方家。
方爸起初还有点犹豫。
南时琛招招手,黑西装黑墨镜的俩助理上场,双手抱在胸前,对方爸说:“是要按我们说的做,还是要我们砸了这家店?”
对方家这些人,威胁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被威胁的方爸只能照做。
南时琛一钓一个准,方以自称“钓系男孩”时,南时琛差点憋不住笑去争这个称呼。
方以听得一愣一愣,以为是在拍港片,还黑西装黑墨镜。
张了张嘴,方以:“你、你最近不是都在处理公司的事情?怎么还有时间整这些?”
南时琛:“你的事,总要排第一位。”
方以嘘声。
难怪,方以自出柜后,刻意不去关注家里的事情,父母那边也突然消音,没再来打扰。
能安静过日子,背后是南时琛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方以追问:“那二十万呢?”
南时琛:“助理去要回来了。”
方以点头,没浪费钱就好。
南时琛没问方以家庭详细地址,轻车熟路,直奔目的地。
方以今天只需要当个安静的花瓶,一切由南老板保驾护航。
紧紧跟着南时琛的步伐,方以也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南时琛第一次去方家火锅店,不是偶然。
甚至,在花店的巧遇,也非偶然。
两人爬上楼。
对面邻居家的门开着,邻居阿姨抱着孙子在客厅,见了方以,热情招呼:“是小以啊,好久没看到你回来了。”
方以拉着南时琛,朝邻居阿姨问好:“阿姨好,好久不见。”
阿姨抱着孙子走到门口,目光落在高大的南时琛身上。
方以大大方方地介绍:“我对象。”
南时琛朝阿姨点头。
阿姨笑道:“真帅。”怀里抱着的小朋友伸手要去抓南时琛的西装领。
阿姨往后退了两步,对咿咿呀呀的孩子说:“小亚也觉得大哥哥帅啊。”
方以对南时琛解释:“我以前放学早到家,家里没人在的时候,刘阿姨都会请我去她家里坐。”
这片旧小区,上下左右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
刘阿姨听着,不免多说两句:“小可怜啊,家钥匙都不给你配一把。”
方以讪讪一笑,不给钥匙,是被诬陷偷钱后,方妈防着他一个人早回家再偷东西。
刘阿姨猜想:“这次回来分家了?”
方以点头:“嗯。”
“那敢情好,”刘阿姨对南时琛说:“小方小时候太苦了,你以后可要对他好点。”
南时琛郑重其事地点头:“嗯,我会的。”
方家最近出了这些事,大门都不敢开。
门铃是南时琛按的。
来开门的是一脸疲惫的方爸。
隔着防盗门,方爸先看到南时琛,浑浊的双眼瞪大:“你、你是那天那位先生?”
南时琛开口,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方以的男朋友。”
方爸这才看到南时琛身边还站了个人。
方以安静站在原地,表情寡淡。
身后刘阿姨把家门关了,空间留给方家人。
方爸没开防盗门。
父子俩隔着栏杆,四目相对。
从小到大,父子两就没能这么平静的对视过。
岁月蹉跎。
从前细胳膊细的方以长大了。
从前身材魁梧挺拔的方爸老了。
方以看着变得比自己矮的父亲。
方爸不让他们进屋,像防什么恶心的病毒。
方以很轻地笑了一声,道:“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家里多余的那个。”
方爸不应声。
方以:“所以我很努力在学习,努力当一个乖小孩,明明知道你们偏心,但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希望你们看到我的好,能心软,把爱分给我一些。”
方爸嘴角动了两下。
方以摇头:“很可惜,到现在都没等到你们的哪怕一点儿的关心,今天甚至连门都不愿意开了。”
南时琛握紧方以的手。
方爸清了清嗓子,想说话,屋里传来方妈的声音:“谁在外面啊?”
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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