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严哥:“不是,这怎么了?”
“好重的血腥味儿,”老棉挣扎着起身,“他受伤了?”
薛清极被严律抱着,凌乱的长袍衣角滴答地落下些许血来,呼吸也并不明显,只侧头靠着严律的胸口,双眼紧闭。
仙门的几个小辈儿都慌了,董鹿举起手机道:“我刚才已经联系到肖揽阳了,他倒是已经醒了。”说这话时她顿了顿,眉头蹙起,但还是很快道,“我们带的有医修,他应该马上就能上来——”
话音未落,便见妖皇已又化出原身,长尾卷起薛清极轻放在背上,转瞬便已朝着山下奔去,只撂下一句话:“让他们在原地等我!”
天色已微微见亮,浓稠的黑夜将散未散,严律只觉得伏在自己身上的薛清极浑身滚烫地要将他烙穿,这痛感四处扩散,在体内冲撞。
恍惚间他竟然想起上神。祂寂灭时已虚弱不堪,魂体在被他的兽牙咬碎前曾以指点在他眉心,声音悲哀怜悯。
——“我盼望你遇到难以割舍的人,又盼望你一生都没有牵挂。对你来说,短暂的光亮过后将是漫长无尽的黑暗与痛苦。遗忘对你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忘记光亮,才能忍受长夜。”
他那时并不理解上神的话,只是愈发觉得活的没有滋味儿。
他确实忘得很快,因为那些漫长的时间里并没有特殊的需要他去记得的事情。他恍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大部分都停留在薛清极死的那天,在那之后的每一天都不再有任何区别。
原来痛苦是“永远停在了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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