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肖点星的目光追随着两辆车平安驶入夜色,这才慢腾腾地回过身,原本骄纵的富二代模样淡了下去,眸中浮起些许难过,小声道:“没事儿,就是看严哥给老棉拔孽,想起来小时候妈妈躺病床上那会儿……爸的身体也是那会儿不好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含在了喉管里,说不出来了。
肖揽阳的表情柔和下来,他搂了把自个儿弟弟的肩膀,温声道:“都过去了,老爸这不是又好起来了么。”顿了顿,他又道,“你回去把这两天的事儿都跟爸讲讲,仔仔细细的,听到没?别整天让我俩担心。”
“知道了。”肖点星这会儿乖了许多。
“对了,”肖揽阳转过头来盯着弟弟,“你们都没喝山神水是么?严律和薛小年都没喝?”
肖点星点头:“那肯定啊,不过有段时间我被挡在了庙外,不知道庙里什么样,但严哥说了没喝肯定就没。你问这个干什么?”
肖揽阳没有回答,只“嗯”了声敷衍过去,推着弟弟走回旅馆。
车开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严律开车的时候不怎么抽烟,只是嘴里依旧咬着。
他不说话,副驾上的薛清极也没吭声,董鹿心事重重地靠在后座儿的车窗上想事儿,整辆车只有隋辨这老实孩子融不进气氛里,又多少感觉到气氛古怪,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刚想张嘴说话,就感觉车颠了一下,好悬没咬着舌头。
这一颠也不知道是颠着了驾驶座和副驾两位的什么开关,竟然同时开了口。
“腰受得了吗?”
“行。”
说完又都愣了愣。
严律本来是怕薛清极的腰伤再加重才开的口,却没想到薛清极竟然蹦出来了个前言不搭后语的字儿。
他有些怔忪地看向薛清极,后者显然也愣了一瞬,但回过神儿来,竟然又看着严律重复了一遍:“行。”
严律这才后知后觉,这个“行”是在回答什么。
他之前让这疯子再钻牛角尖儿的时候想想他,这会儿疯子回答了他。
严律起先是想笑,但这笑还没出口,便好似闷在了口中,变成灼热的气流钻进体内。他终于呼出一口气儿,低声道:“答应了就得做到。”
“好。”薛清极抿起唇,极浅地笑了笑,“你手上如何了?”
严律将车停下,右手递过去让他看。
薛清极翻开他的掌心,之前浓重的青黑色已褪去大半,可见再过不久就会全部消失,而云纹却仍旧牢牢长在他的手臂上。
严律的掌心被他摸得有点儿发热,反手抽出,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说了不需要你操心这个——”
话没说完,便感到两股视线,一抬头,瞧见后视镜里刚才还各自发呆的董鹿和隋辨俩人睁着两双鹅蛋大的眼睛看着他俩,视线中带着十成十的震惊。
严律和薛清极:“……”
忘了还有俩小孩儿在后座儿了!
董鹿率先回过神,抬手就把隋辨给推清醒了,轻咳一声道:“哥,其实我俩刚睡醒。”
“啊?”隋辨茫然地看了眼董鹿,被后者一记眼刀杀来,立刻点头如捣蒜地成了四声发音,“啊。”
严律的脑袋隐隐疼起来,余光瞧见薛清极嘴角翘起又悄默声地压下,恨得牙痒痒,咬紧了烟屁重新开车上路,追上了前边儿胡旭杰的车,这才道:“行了,别跟我绕圈子,你避开仙门其他弟子和肖氏不就为了说话儿方便么。”
董鹿松了口气儿,点点头,苦笑道:“说实话,严哥,自从得知山怪怀疑仙门里出了闹事儿的人,我心里就不大舒服。”
第63章
洞穴中山怪消散前的那些话虽然说的并不清楚, 但对董鹿来说已经足够她在这短短一天时间内脑子转到爆炸了。
她这一天一边儿处理着后续琐事一边儿应付肖家对她带着肖点星出活儿的不满,脑子里却还要腾出地方寻思这茬,这会儿坐在严律的车上时才垮下了精气神儿, 说话时声音格外疲倦。
她这话一说完,车里一片沉默,连隋辨也不好轻易吱声儿,难得有些眼力见儿, 斟酌半晌道:“山怪说的是真的吗?它不是也只是猜测嘛。”
“不管真假, 它应该说的是实话。”董鹿搓搓脸,她不是没像隋辨这样想过,但毕竟是老太太养大的, 打小心眼儿也活络, 无论是在为人处世还是在出活儿上都比隋辨厉害得多,说话时也压着心里的劲儿尽量客观, “我最近一直觉得门里哪儿不对劲儿,为什么出活儿的弟子都是被抽走了魂儿?怎么就那么精准?肯定是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在干什么, 知道这些的至少得是个同道修士,而且是得能知道门里消息的。”
严律没吭声, 咬着烟侧头, 跟薛清极对视一眼。
他俩之前就是这想法,因此严律说洞中那位“山神”的尸体的事儿时没有当着仙门的人说,而薛清极接受了山怪部分记忆的事情也暂时只有他知道。
千年前二人就已经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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