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封天纵并不清楚大哥到底都在外头做什么,直到开始渐渐搞出人命,他才知道原来是不正经的买卖。
但说来也奇怪,他大哥不干好事儿,族内所有妖却都对他客客气气。
封天纵逐渐琢磨出个道理,这世界上谁能赚钱、谁的拳头硬,谁就能得到尊重。
哪怕是□□烧,只要你敢干,那就肯定有人服你,只要你干的多了,他们就会崇拜你。
讲道理有用吗?哪怕是妖皇,一开始也是跟翅族好言好气地讲道理的,他爹那会儿垮着个死脸,拒绝听从老堂街,不停下那些黑色买卖,妖皇说了几次,翅族都置若罔闻。
后来他亲眼瞧见妖皇一刀剁掉了他爹的左半边翅膀的一半儿,血喷了一墙,半个小时后,翅族再次发誓听老堂街调遣。
他爹翅膀上的血还没干呢,就点头哈腰地笑着跟妖皇称兄道弟起来。
妖皇冷淡地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肩膀挪开,告诉他能跟自己年龄轮得上是兄弟的,这会儿可能得去古代墓葬群那边儿扒拉扒拉。
封天纵在年幼时就觉得自己已经摸透了世界的真理——他只要够强,就不会有人瞧不起自己。
这道理在他废了一个同族的同龄妖后得到了证实。
那天开始,他再也不是最底下的那个妖了。
后来他哥私底下做的那些买卖终于曝光,线索还是他转卖给老堂街撒出来的探子的,探子不知道跟自个儿交易的是谁,给了他一笔钱。
封天纵卖了他哥,拿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犯了老堂街最低线的规矩,谁也救不了他那个背了不知道多少条命的大哥,倒是封天纵没想到他爹因为身体早就不行了,连吓带病的竟然倒下了。
族内乱成一锅粥,倒不是为了救族长的命,而是为了争取到族长这个位置。原本定好的继任是他大哥,现在他大哥已经废了,那一切就有了新的转机。
封天纵也想要。
但事实证明,短时间内想要在一盘散沙的族内建立起威望太过困难,封天纵有一阵儿想鼓起勇气去找妖皇,但每每走到近前,看见妖皇那双好像能看透他心里所有事儿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又退了回去。
也就在这时,快活丸被人送上门来……
那真的是一剂良药。
他娘胎里带出来的一点儿体弱在药丸下肚后就没了,灵力也得到大幅提升,族内的那些弟子已经不是他的对手,跟他爹同辈儿的那些老家伙也好安排,走夜路的时候摔一跤,悄无声息的死了也就得了。
也不怪老堂街查不出来,实在是翅族太过散乱,内斗至死的太多,查来查去也没有头绪。
封天纵开始有了跟班儿,开始和虺族族长、赤尾族长、甚至嗥嗥那个捡来的丫头一样,在族里说一不二,等他终于在所有人的默认下接过了族长的位置,年幼时欺负他的人都要仰着头看他,说他是个没能力的杂种的那些老东西都闭了嘴,他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尊重。
这种尊重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只可惜这份儿自信并没有维持太久。
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感觉更饿了。这种饿不仅仅是肚子的饿,还有魂儿上的饿,只有吃药的那阵儿才能短暂缓和。
坐在这个位置上,封天纵理所当然地结果了亲爹和大哥的“遗志”,以前那些断了的上不了台面的生意又做了起来,他有了钱,也就有了更多的尊重。
但这事儿被老堂街发现,老棉将他喊了过去,他去的时候开了一辆车,将后备箱拉开,里头几个箱子里装的全都是钱和四处搜罗来的带灵气儿的物件儿。
老棉看了一眼,笑了笑,却压根不提别的,只让他回去把那些生意断了。又说如果他断不了,老堂街可以断。
说话时妖皇从茶楼里出来,只扫了他一眼。
那眼神儿令封天纵从头冷到了脚,又想起当年严律将他大哥已经瘫软如烂泥的身体丢回翅族、削掉了他爸半拉翅膀的场景。那时他只当看乐子,但现在事儿到了自己头上,他忽然没来由地怕了起来。
这种怕他让他建立起的自信轰然垮塌,在来钱的门道全都被断了之后,他起先是在心里埋怨老堂街。
也不知是怎么着,时间越长,这埋怨就慢慢儿发展成了恨。恨老棉断他的财路,恨严律铁血手段,恨这些大妖不将他放在眼里……他边吃着药边想,迟早会有让这些妖跪下来给自己磕头的时候。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封天纵只觉得浑身孽气和灵气碰撞,整个身体都极度亢奋,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强壮过。
但无论他的攻击里夹了多少翅族的灵力,严律的魂儿似乎也并未受到动摇,无论孽气如何在屋内肆虐,严律也并不会受到任何蛊惑。
他依旧是封天纵以前记忆里那个妖皇,强悍得似乎没有可被人拿捏的感情。
严律持刀挥退凛冽的翅风,仔细观察着封天纵的状态,心里十分惊异。
服用了快活丸的人和妖,到后来大部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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