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瞧不见一丝污渍,宋锦悦将那素帕取下,拿在鼻尖嗅了嗅,上头那青梅酸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宋锦悦这才安心将那素帕收入怀中。
“秋韵,你试试,看能不能闻到?”
秋韵上前嗅了嗅,摇了摇头,回道:“小姐,闻不到的。”
宋锦悦这才安心,理了理衣衫,道:“走吧,去给母亲请安去。”
主仆二人这才朝着沈氏的院落而去。
只要父亲一日未曾休弃沈氏,即便沈氏如今如何不得宠,她依旧还是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国公夫人,那太后的寿辰,自然只有沈氏有资格入宫去为太后贺寿,田姨娘是没有一丝资格能入宫去为贵人贺寿。
等到了沈氏的院落,宋锦夕已在此处候着她。
今日宋锦夕穿了一身鹅黄对襟襦裙,群面上用银线勾着着大朵大朵叠促花朵的轮廓,或紫或红的花朵聚在一处,瞧着倒是生机盎然。
沈氏今日穿了一身暗蓝色的对襟襦裙,上头亦是用金线绣着大朵叠促的花朵,只是那花朵的眼色或金色或银色,再无旁的亮色。
倒也极为贵气。
宋锦悦行了一礼,唤了一声:“母亲,大姐姐。”
沈氏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
她看向自己的女儿,柔声说道:“夕儿,走吧,咱们入宫去为太后娘娘贺寿去。”
“是。”
沈氏起身,走到宋锦夕跟前儿,牵起女儿的手,就径自朝外头走去,一眼都未瞧身后的宋锦悦一眼。
宋锦悦扯了扯唇,翻了个白眼,这才带着秋韵跟在沈氏身后出了国公府。
只是,瞧见国公府门前只停了一辆马车时,宋锦悦的秀眉不由皱了起来。
“哦,对了,悦儿,章府的马车怎么还没来?”沈氏伸着脖子,四处张望了一眼,佯装不知。
宋锦悦扯了扯唇,语气也冷了几分,道:“芝表姐同舅母入宫去了,我没让舅母来接我。”
沈氏面上一副懊恼的模样,自责道:“瞧母亲,都忘记问你一声了,那快让宋管事再安排一辆马车来。”
正要出来回话的宋管事听见沈氏所言,身子微僵,上前行了一礼,回道:“夫人,大小姐、二小姐,现下国公府没有旁的马车了,只余下这一辆了。”
“那悦儿你要怎么入宫?宋管事,你都是怎么办事的!”沈氏将怒火转移到了宋管事身上。
宋管事也极为无奈,跪在地上,垂着头,不卑不亢,解释道:“夫人,昨儿老奴亲自去您院里禀明过,国公府的马匹要送出去几日,也问过夫人今……”
“行了行了,我还赶着入宫去贺寿,等回来了再惩治你!”沈氏打断宋管事的话,拉着女儿宋锦夕的手直接上了马车。
宋管事惊讶地看着沈氏自顾带着大小姐上了马车后,吩咐车夫便走了。
“二小姐,老奴这就去准备马车……”
宋管事提着建议,宋锦悦刚要点头,就瞧见打长街上朝着国公府的方向而来的章府的马车。
随即摆了摆手,让宋管事退下了。
章府的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章定芝下了马车,瞧见宋锦悦带着婢女正立在国公府门前,见空荡的大门前没有一辆马车,不由蹙眉问道:“悦妹妹,国公府没有准备马车?”
“母亲只吩咐准备了一辆马车。”宋锦悦颇为无奈解释道。
章定芝挽起表妹的胳膊,拉着她就上了马车,愤愤不平,道:“你那继母,真是越发不像话。如今就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也不怕耽误你大姐姐的亲事!”
毕竟宋锦夕的身份,如今到了年岁,京城里的高门大户,竟然也没一户愿意来结亲。
虽然如今沈氏成功洗白,可到底她生母是烟柳巷的一位花魁。
即便沈氏不曾卖身烟柳巷,可只一样,那样出身的母亲,到底不大光彩,能入国公府,已是沈氏用了极大的手段与运气。
“悦儿,来舅母跟前儿坐。”谢氏睨了一眼女儿,方才女儿的抱怨,全然落入她耳中,她眼底含着笑意,温柔招呼宋锦悦坐到了她跟前去。
“舅母。”宋锦悦甜甜唤了一声,这才轻推开被芝表姐禁锢的胳膊的手掌,朝着舅母谢氏坐了过去。
谢氏轻轻揉了揉宋锦悦的发髻。
“外祖母怎么没跟着舅母一道儿?”宋锦悦这才问起外祖母来。
谢氏叹息了一声,这才回道:“老夫人年纪大了,不愿意出来走动了。皇后娘娘已代替老夫人同太后娘娘请罪了。”
这些年,京城里不论谁家的宴会邀请,老夫人都不愿意出门赴宴。
就连宫中,也已经几年未曾踏入。
都是皇后娘娘出宫来探望老夫人。
故而,这些年下来,京城中世家也都明白了,章老夫人不愿出门,并不是不愿赴谁家的邀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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