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拦在门口的婢子这才怯怯侧过身子,垂着头,连连赔罪。
秋韵掀了帘子,宋锦悦这才走入屋内。
还未瞧见里间的大姐姐,就听见她悲鸣呜咽之声。
田姨娘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如今大小姐才小产,想来心情很是糟糕,可她也没有法子,国公爷吩咐她来,她自是不能推辞。
“大姐姐。”宋锦悦隔着帐幔朝里间唤道。
里头宋锦夕的哭声这才渐渐止住。
过了片刻,才传来宋锦夕虚弱的声音,“二妹妹,进来吧。”
宋锦悦这才看了田姨娘一眼,田姨娘会意,跟在二小姐身后走了进去。
沈氏坐在榻边,握着女儿那苍白的手,面上满是凄楚。
一瞧见宋锦悦身后的田姨娘,沈氏立时收起面上的狼狈之色。
软榻上的宋锦夕看向宋锦悦,眼眶通红,眸中泛着晶莹的泪光,和缓着语气,说道:“二妹妹,还劳烦你告诉父亲一声,说女儿不孝。”
不过才说了一句,宋锦夕眼眶那晶莹的泪珠,便一滴滴落了下来。
沈氏忙心疼地为女儿拂去面上的泪珠,劝道:“夕儿,莫要在哭了,你要是哭瞎了双眼,可不就是要了母亲的命。”
宋锦悦有些好奇,往日里趾高气昂的宋锦夕今日怎地转了性子?
以她对宋锦夕的了解,小产并不能叫她如此放低姿态。
她一时有些好奇,这宋锦夕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正猜想之际,宋锦夕又开了口,为她解除了心中的疑惑、
只见宋锦夕缓缓说道:“二妹妹,我想求父亲为我上一封请罪的折子……”
如今她小产,腹中再没了倚仗,难免惹天子不悦。
若是天子追究起来,那罪魁祸首的自己的母亲岂不是要跟着丢了性命?
她如今才失去孩子,万万再经不起失去母亲。
若是母亲没了,那她还如何嫁给五皇子做正妃?
宋锦悦不想同她纠缠此事,便道:“大姐姐放心,你的想法我会替你传达给父亲,只是父亲如何决定,我却不能替父亲决定。”
“如此,便谢过二妹妹。”
宋锦夕难得对宋锦悦露出了几分感激之情。
许是才经历过痛彻心扉之事,叫她一时转了性子?
“这几日,便让沈夫人照顾大姐姐吧。”
宋锦悦正要告辞,忽地提起了此事。
女子小产也是要坐月子的,这些事,她从嬷嬷口中听说过的。
可她并不是什么善人,也不是全然为着宋锦夕考虑下的决定。
她倒是想要瞧瞧,这母女二人日日待在一处,又经历过此事,母女二人之间可会反目?
她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
话音才落,宋锦夕猛地呆住,看向母亲,急忙又将视线落在宋锦悦身上,不假思索否决了宋锦悦的提议,“二妹妹,不必了,我屋子里自有嬷嬷婢女们照顾,母亲今日能得出来一日的恩裳,已是尽够了,若是为此惹恼了父亲,该是我做女儿的不孝了。”
她将满口孝义挂在嘴边,宋锦悦却听的有些好笑。
难不成沈氏不是她生母?所以,她只需要在父亲面前尽孝。对于生她的母亲,却无半点孝义?
“夕儿,就让娘陪着你吧,娘不放心你。”
沈氏得了这机会,哪里还肯再回去被囚禁在院子中?
宋锦夕正要出声回绝母亲。
宋锦悦却先她一步出声,将此事板上钉钉。
“大姐姐不必担心,只要沈夫人不踏出你的院子,便同先前处罚一样的,这也是父亲的意思,等你痊愈,再叫沈夫人搬回去。”
宋锦悦不等宋锦夕再出声,便同田姨娘退了出去。
二人在院门口告了辞。
宋锦悦这才回了明筑轩。
今日折腾了一整日,她身子疲乏,哪里还有心思去看今日宾客送来的贺礼。
宋管事早已吩咐人将今日宾客送来的贺礼搬来了二小姐的院子,这都是国公爷的吩咐。
宋锦悦才踏入院子内,袁嬷嬷便迎了上来,见自家小姐困的直打哈欠,不由有些心疼。
袁嬷嬷不忍再烦二小姐,便说了一句,“二小姐,今日宾客送来的贺礼,老奴都命人一并同秦大人送来的聘礼搬去了书房。”
宋锦悦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道:“嬷嬷费心了。”
进了屋,秋韵便伺候自家小姐褪下身上的衣裳,又拆下发髻上的朱钗,用温水打湿了帕子擦拭了一番。
宋锦悦连晚饭都未用,到头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宋锦悦还未睡醒,秋韵没有法子,掀开帷幔晃了晃自家小姐的身体,轻声唤道:“小姐,醒醒。”
宋锦悦有些无奈,翻了个身子,还想再继续睡上一会儿。
就听见秋韵说道:“小姐,宫里卫总管带了圣旨来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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