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陪他们一段时间就会回到云州,不会在京城久住。
如今,京城对于我们萧家的人来说,是一块伤心地,是虎狼窝,而皇宫中还有一份隐秘的圣旨如同一把利剑时时悬在我们头顶。
月朝每每来云州,大多时候都是往边关跑,住在我的府邸,和萧烈日日在一块玩耍练习武艺。
我见她并不排斥习武,便亲自教导她,小姑娘能吃苦,即便和我手下的将士一起训练也未喊过一声苦,顶多笑着撒一撒娇,即便被在泥里打滚,被木剑木棍打的一身青紫,也没有喊过疼。
她还很不服输,今天打输了,明日是一定要赢回来。
这一点,和青虞阿姐的性子倒是很像。
不过青虞阿姐小时候十分的桀骜且野性难驯,月朝比她多了份温和从容。
小姑娘渐渐长大,面容和月儿越发的像。
看着她穿着红衣在大漠中策马奔腾的模样,我想,若是月儿身体康健,便是她这样吧。
在月朝及笄那日,我将青虞长姐的银枪赠予她,小姑娘开心极了,然后她高兴上头了,第二日就提着抢去剿最近在云州附近村镇流窜的贼寇。
云州靠近边关,虽有我们萧家军在此镇守,但云州边上多山,有着许多的村镇,云州又是富庶之地,附近的村镇也跟着富庶了起来。
但毕竟靠近关外,总是有许多蛮子在此安营扎寨,打家劫舍且还屡禁不止,只能定期去剿匪。
月朝跟着我手下的将领时常去剿匪,但还未亲自带队,我心中担忧她,自是不敢让她独自带队前去,都是让她跟着我的副将一起。
没想到她这次独自带了十来人就跑去剿匪了,等我知道想要亲自带着人马去找她时,就远远的看着萧烈背着人回来了。
第两百零六章 番外——长安月(四)
萧烈一手提着她那宝贝不已的银枪,一手背着她。
我看着她身上并无明显伤口,且还能神采奕奕的和萧烈在那说着话,总算放心下来。
不过倒是萧烈脸上有几道伤,衣服也破了几道口子,看着有些狼狈。
我听着月朝说:“二哥哥,你痛不痛?你让我自己走吧,只是扭了个脚而已不妨事。”
萧烈道:“你扭了脚如何走?在我背上乖一点。”
看到我,月朝兴奋的对着我招手:“二舅舅!我把那群打家劫舍的贼寇全都一网捞了!”
我故作生气,沉着脸道:“为何私自带兵出去,不与我说一声?”
月朝还小,有些不知轻重,我若总是轻纵她,怕日后会害了她。
我甚少对月朝生气,她看我脸色立即敛住了笑容,看她如此,我立即觉得自己的语气是不是有些重了。
还未等我开口,萧烈便道:“是我带着阿朝出去的,那群流寇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多留他们一日,就多祸害百姓一日。”
“不是的,就是我自己要去的,二哥哥你别乱给我背黑锅!”
月朝私自带兵出去,是违反了军纪的,当然这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睁只眼闭只眼便过去了,不是什么大事,月朝在军中也颇受那些将领们的喜爱,总是纵容她,当作自家姑娘和妹妹般。
但萧烈开口将私自带兵之事往自己身上揽,那就有些问题了。
萧烈日后是要继承我的位置的,在军中是要恪守军纪,给其他将士做好榜样的。
若因为他是我的义子而轻纵了他,会让其他将领心中不满。
我只得下令,让他去领了二十军棍。
月朝知道我在军中一向说一不二,对她如何宠溺都行,但对其他人是没有半分纵容的。
萧烈将月朝背到营帐中,去领了二十军棍。
我正叫了医士去给月朝瞧一瞧扭伤的脚,就看着她单脚跳着往外跑。
我叫住她,她含着泪瞪了我一眼:“臭舅舅!”便往萧烈受刑的地方继续蹦去。
这还是月朝第一次埋怨我,我颇有些意外,也觉得有趣,便跟了上去。
萧烈此时趴在凳上,那军棍打在他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月朝站在一旁抹着眼泪看着。
二十军棍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也够萧烈在床上躺个两日了。
一般将士被打了二十军棍,都要哀嚎出声,萧烈却紧咬着牙,未曾喊出一句。
自此之后,月朝半月都没有和我说过话,我心中不后悔罚了萧烈,只后悔没有早些告诫月朝,教导她这些事务,实在是我不想她受半点苦累。
只要看到月朝,我就会想到月儿,若是月儿在我面前,我是半点都不肯她伤心难过的。
月朝是一向知道我对待军中的那些规矩的,没想到罚了萧烈会让她这般埋怨我。
我叫了医士去给萧烈上药,站在营帐外面,听到里面月朝的啜泣声,我掀开了帐帘的一角。
月朝坐在萧烈的榻前掉着泪,萧烈趴在榻上,伸手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慰着她,他的手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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