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虽尊,但钮祜禄皇后薨后凤印一直没有归属。今年若三藩大定,孙儿要给您和太后再上徽号。届时还请皇祖母下旨,朕要大封六宫,并将凤印交付贵妃代掌。”
太皇太后则道:“贵妃至今不理六宫的事,她掌凤印,你不怕宫里乱了?”
玄烨却笑道:“贵妃的心思很简单,满足她所想要的一切就成。何况她一向懒得管六宫的事,也没有能力管。从前现在都是荣嫔、惠嫔在掌理,往后凤印在她手,未必要她亲力亲为,她自己会有分寸。就算真有出格的事,总有皇祖母您在,多加训诫几句,孙儿高枕无忧。”
太皇太后嗔笑:“你就不愿我安安生生过日子。”
玄烨道:“只怪岚琪年纪不如她们,不然有她主理六宫,您就能和孙儿一起高枕无忧了。”
“岚琪?”太皇太后笑着摇头,殷殷叮嘱,“你舍得让她做事,我还舍不得呢。忙六宫事就不能时常在我跟前,何况这几年又年轻身子又好,你该多疼她些,让她安安心心给我多添孙儿才是。”
玄烨竟有些赧然,笑道:“这些话叫她听见,更要得意胡闹了。”
“她几时真正得意过?不过是在你面前耍耍性子撒娇。从我年轻那会儿到如今,见过所谓的宠妃,从来都不是她这个模样。都说我偏心她,可我不也是几年冷眼看下来才真正喜欢上?那会儿苏麻喇一心说她好,我还很冷静说是不是装出来的呢。”太皇太后说起岚琪,心里就暖融融的,满面慈爱,对玄烨笑道,“皇祖母身边有她在,你就安安心心在前朝忙碌,孙子媳妇里头,只有她最好。”
玄烨当然欢喜,之后闲话几句,苏麻喇嬷嬷带着太医院的人来禀告,说咸福宫里已经安排下产房,请皇上近些日子不要再往咸福宫去,觉禅常在临盆在即。倒是提起这个人,太皇太后说:“这个觉禅氏样貌太妖娆,我瞧着不喜欢。别怪皇祖母啰唆,你心里要有分寸。”
玄烨淡然,只道:“皇祖母放心。”
转眼过了正月,二月初五是胤祚的生辰。因钮祜禄皇后三年祭奠在即,又年节里摆宴铺张花费大内不少银子,加之太后也没有给五阿哥胤祺摆宴,岚琪便辞却太皇太后的好意,不给儿子大肆张罗周岁宴,只一早带着胤祚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和太后磕了头。
小家伙现在已经晃晃悠悠能走几步路,结实健康。旧年今日难产时,人人都为母子俩捏一把汗。眨眼一年就过去了,孩子越长越好,太皇太后更是十分钟爱,说等胤祚再长大一些,她要亲自教导他。
太后则因五阿哥六阿哥年纪相仿,最爱把他们摆在一起看,都是虎头虎脑胖嘟嘟的样子。胤祚长得更好些,和小哥哥在一起,看着像双生子一般。今日也给胤祚很大一笔赏赐,与岚琪说:“盼着他们长大,将来一起上书房一起念书习武,一定是兄弟里最亲厚的。”
亲热地说几句话,岚琪就要带着孩子走了。虽然不铺张摆宴,但永和宫里还是准备了席面请各宫来聚聚,端嫔荣嫔几人更是正月里就向她讨酒吃了。
太皇太后和太后便不留她。等岚琪抱着孩子返回永和宫,才给胤祚换完衣裳,就听见胤禛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奶声奶气地喊着“德娘娘”。岚琪放下胤祚出来看,小家伙一身吉服,手里捧着一只新的布老虎。不再是从前陌生的样子,一见她就摇摇晃晃扑过来让岚琪抱,挥舞着布老虎说:“给弟弟,布老虎给弟弟。”
岚琪抱着他进来,胤祚一见哥哥就兴奋,胤禛把布老虎塞给他,骄傲地说着:“额娘做的,给弟弟。”
胤禛随侍的乳母嬷嬷们也跟进来,将正规的贺礼摆下,说是贵妃娘娘赏赐六阿哥周岁的贺礼。岚琪谢恩,又说贵妃让四阿哥在这里玩一天,下午再来接。岚琪便道该去请贵妃也来坐坐,乳母尴尬地笑道:“娘娘她身上不自在,说改日也请德嫔娘娘您过去坐坐。”
“也好。”岚琪不敢勉强,转回身看护两个儿子。不久荣嫔端嫔都结伴而来,就连惠嫔和宜嫔都到了。都是场面上该有的客气,给永和宫面子,自然也是给太皇太后和皇帝面子。
而女人们聚在一起,免不了说些闲话。眼下还未摆膳,孩子们都在胤祚的屋子里玩乐,众人围坐着喝茶吃点心,话赶话的就要惹些是非。好事者如安贵人之类,如今地位身份不上不下,说话更加没忌讳。又吃醋宜嫔走运因祸得福,见她今日也在,便酸溜溜地说:“怎么五阿哥没来,德嫔娘娘没请太后把五阿哥送来兄弟姊妹聚一聚?”
边上宜嫔果然变了脸色,垂首掐着手里的大石榴,弄得满手嫣红的汁子。惠嫔正坐在她边上,轻声劝一句:“总有嘴碎的,管她呢?”
而岚琪是被问的人,不能不回应,笑着敷衍:“我去请安时五阿哥就在慈宁宫,可要走时孩子却睡着了。太后说五阿哥昨晚睡得不好,今天不能贪玩儿,就没让过来。”一面就岔开话题,唤环春换茶,说皇帝知道她今日宴客,赐了好茶好水,请姐妹们品尝。众人都知道德嫔早年就是在慈宁宫侍候茶水才讨得喜欢,如今能喝她一杯茶倒是很难得。
为了凑趣,将茶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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