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琪别过头不理睬她,岚瑛又蹭上来撒娇道:“嫁了人还是姐姐的妹妹,姐姐怎么不理人了?”更没心没肺地说,“听说姐姐以为我和皇上好上了,也要进宫做娘娘,生好大气了是不是?”
她说完这句话,就被额娘在屁股上死劲儿掐了一把,疼得她直叫唤,连滚带爬地躲到岚琪身后。乌雅夫人气得骂她:“你再胡说八道,我在宫里就收拾你。”
岚琪这才拉了妹妹坐下,捧着她的脸颊仔细地看,想想还是舍不得,噙着泪道:“让姐姐再去和皇上说说,不嫁了,咱们不要嫁去钮祜禄家。那天你从我这儿走,环春瞧见你哭了,我记得头一回皇上找你说话,你回来就不高兴。瑛儿,你心里不愿意的对不对?姐姐不要你来保护,你又能做什么呢?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幸福?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岚瑛一面笑着,一面也红了眼睛,伏在姐姐肩头说:“反正嫁给谁都是嫁,我不信那个阿灵阿敢欺负我。我也没有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真没什么放不下的。只是自己也会觉得有些委屈,我这年纪就要去给人当后娘了。可那天我听见皇贵妃娘娘那样训斥您,心里头难过极了,她凭什么那么横呀?真不知道您在宫里还要受什么委屈,皇上既然说我嫁给阿灵阿可以保护您,那我就嫁呗。他年纪也不见得多大,不缺胳膊不缺腿,我还算看得上他。”
边上环春和乌雅夫人都扑哧笑出来,夫人拍拍女儿的脑袋说:“还轮得到你看得上人家,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出身。”
岚瑛骄傲地哼了一声:“我姐姐可是德妃娘娘,咱们家出身怎么了?清清白白的人家,他们还是吃过官司的,才高攀不起我们呢。”
“越说越没谱,这话往后不能再提。”岚琪嗔怪妹妹没分寸,叹了叹道,“先这样吧,我这儿一时半会儿你们也别劝了,我总要和皇上说个明白。温贵妃那里还不定什么态度,这桩婚事成不成尚不可知。额娘回去和阿玛说,虽说他决定了不能改,可若皇上要改,也怪不得我。”
岚瑛和母亲面面相觑,夫人示意小女儿别再多嘴,只在离宫时劝了大女儿一句:“娘娘可别和皇上闹翻了,多不值当!”
另一边,春风满面进宫来谢恩的阿灵阿同样在咸福宫被妹妹浇了一盆冷水。温贵妃完全无法接受这门婚事,指着他骂道:“我怎么吩咐你来着,有德妃在一天,我这儿就没出头之日。你们不在乎十阿哥的前途了,那你们上赶着要我生儿子做什么?当年把姐姐都逼成什么样了,现在你们反而不在乎了?他们乌雅家什么东西,也配得上我们钮祜禄家?”
这件事上,阿灵阿完全被动,乌雅岚瑛还有的选择,皇帝还找她商量。可阿灵阿的确是接到圣旨的那一刻,才明白皇帝让乌雅家二小姐进宫,不是为了放在自己的龙榻上,而是物色看看能不能往他身边送。今天圣旨到家时他都没回过神,等与家人一通商量,才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
若是从前,乌雅家的女儿给他们家做小都未必看得上。可今时不同往日,德妃在后宫如日中天,他们自家的女儿却越来越没分量。对于现在的钮祜禄家来说,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骄傲,但凡对家族有利,与谁交好并不重要。
阿灵阿好脾气地说:“既是皇上赐婚,娘娘对着臣发脾气也没用,臣不能抗旨。还请娘娘息怒,与德妃娘娘交好,共同商议如何促成这桩姻缘才是。”
“你妻子死了不到一年呢,皇上也不能逼你啊,你拖着不成亲不就成了?”温贵妃恨得咬牙切齿,“还促成姻缘,叫我怎么答应?”
阿灵阿心想,你不答应也没用,嘴上则劝道:“德妃宽仁大方,与六宫相处都十分友好,就是皇贵妃娘娘对她也有几分客气。娘娘也该与德妃和睦相处,皇上既然喜欢德妃,您非要与德妃对着来,皇上又怎么喜欢您?”
“放肆,几时轮到你来教训我?”温贵妃勃然大怒,起身指着兄长说,“你们以为我没花心思吗,这些年我什么心思都用了,结果呢,人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我现在才回过神,想想那些年我对她的嘴脸,真是可笑极了,窝囊极了。我把她当知心人,推心置腹,她有没有正眼看待我?怪不得姐姐不要和这些出身下贱的妃嫔往来,怕糟蹋了自己的尊贵,真真就是这个道理。我现在后悔了、明白了,可你们呢,要把人家女儿娶进家门了。”
阿灵阿无奈地说:“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
温贵妃急怒攻心,凄冷地说:“好啊,那我就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那之后,咸福宫里好一
阵动静。觉禅氏出来看时,就见温贵妃气冲冲地跑出去了。香荷打听了消息回来告诉她,说温贵妃娘娘不同意这门亲事。觉禅氏直摇头道:“她以为自己能做什么?”
宫里因为皇帝突然赐婚温贵妃和德妃两家联姻,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本都以为等着乌雅家再来一个女儿迷惑皇帝,都等着看永和宫往后姐妹同心霸占恩宠,或是反目成仇手足相残,那是足够一两年的热闹可看。谁晓得风向一转,人家要去钮祜禄家做正房夫人了。
皇室贵族最讲究门当户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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