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光彩,我们被关进了私人病房,一人一间,隔得老远,医生也怕我们再打起来。
何文香马上就来看她的宝贝宠物了,每天拎着盒营养餐嘘寒问暖。
我也有份,不过是管家送来的,没人对我说什么。
我像是被遗忘了一样静静躺在那养伤,这可能是她们的体贴。
但我只觉得特别孤独。
病房里就我一个,每天只能见到送饭的管家和来换纱布的护士,我看护士挺忙的,也不好缠着她说话。
管家也算林家人,我见着他就烦。
其实事后我很感激何文香,她没起诉我就不错了,林光也是。那段时间我单手拿手机查了好久的法律条文,算自己要被关多久,要不要花钱请律师。
但他们……什么也没说。出院后我被接回了林家,做了一次正式谈话。
何文香问我是不是在林家待得特别不开心。
我能说什么呢,我的一堆罪证还在三哥手里握着呢,何文香是这家里最清净的人了,我又何必扰乱她。
我只是跪下给她磕了三个响头,把一堆在医院里写好的欠条搁地上,对天发誓一定会还上她们给的钱,就离开了林家。
学杂费、生活费、医疗费……给林光的赔偿就不算了,算不清。现在我都还完了,你看,欠条也都收回来了。
肯定没人追出门啊,我算是反派那一类吧,他们不开香槟就不错了。
也可能开了,毕竟我看不到,但开了还好点,说明我还挺有存在感的吧……
不被看见才是最悲哀的。
从三哥那挣的钱一直在我身上,有了上一次我哪还敢把钱寄回去。我病假还没到期,决定亲自回去一趟解决安安的问题。
这次回乡就没有大包小包了,因为左胳膊还吊着,连双肩包都背不了,只提了个小布袋子。
反正是回家,家里什么都有。
……但家里什么都没有了。
回去之后屋子落了锁,我没有大门钥匙,隔壁李婶见我缺胳膊少腿的在门口徘徊,就把我拉去她家吃饭,顺便告诉了我家里人的情况。
原来她们一个月前已经带着安安上京看病了。
……
嗯,我被抛弃了。
我也不卖关子了,第一次要钱是没问题的,第二次说被诈骗则是假的,这是某个亲戚给我养父出的主意,钱在他那,妈妈也被他骗了。
但他们等了很久都没收到第二笔钱,因为我当时在住院嘛。妈妈心急,刚好肾源有了,她就说先上京,到时候就是乞讨也要把窟窿堵上。
养父架不住就跟着去了,直到进医院才坦白了一切……但当时妈妈手机丢了,总之很多原因吧,她们没有联系我。
这些事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的。
但当时我只觉得……我就是个笑话。
李婶还留我过夜,我哪好意思,当天就回了镇上,在招待所住了一晚。
招待所我也是第一次去,挺吓人的,隔壁一直有人怪叫,不止隔壁,楼上楼下都有,还有人摔酒瓶子。
半夜有人试图开我的门,我是上了链条的,但还是怕,拿了个衣架一直瞪着那扇门,一晚都没睡。
也亏得是这样的环境,我啥也没想,就想着怎么和人搏斗,打不赢也要同归于尽。
能去哪儿啊,肯定是回z市啊,我还得上学呢。
而且还有一件事,既然那钱用不上了,我想着得还给四哥,他恐怕为了办展资金周转不过来了,不然那天不会不借我钱。
尴尬,真的尴尬,我没想到两年不到周围的关系会被我处成这样。
但还有更尴尬的事。
林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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