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斯说:“你是我的线人。”
“线人?”画家冷笑一声又走出门外,他站在院落中央淋着大雨静止不动,只有风吹拂着他的湿衣服。
缪斯从包里掏出雨伞走出去,举到画家头顶。
画家迈步走出雨伞的遮盖,说:“不用给我打伞。你去给他打。”
“淋雨会感冒。”缪斯说。
画家问:“你心疼我?”
缪斯冷冷的说:“我担心,被你传染感冒。”
画家皱眉,举起拳头,然后他直接躺在地面上打了三个滚,对着天空大喊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缪斯瞪大眼睛转身要走,画家抓住他的脚。缪斯一下跌倒到画家怀里。院落泥地成为沼泽,缪斯洁白的衣服彻底肮脏。
缪斯喊道:“你脑子有洞!”
“同流合污!”画家抱着缪斯在泥地里翻滚。
三十五只狗欢快“汪汪汪!”叫唤。
雨越下越大。
--
程望海从酒吧走出,有些僵硬的站在马路边上,他狠狠的朝脸扇一个大巴掌。李燃死了他难受,现在知道李燃还活着,他现在更难受。他魂不守舍的漫步到海岸边,他愤愤的拾起沙滩上的小石头,往海一掷,打起一个个水漂,涟漪一层层的荡漾,一下,两下,三下。
突然,一个念头击中了他。
他一直都有选择,他可以选择放下李燃。
无论李燃是死是活。李燃做了他的选择,既然他选择离开,为什么他要为李燃停下来,就算李燃还活着,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程望海突然想起d63说天空灯塔的第四条原则,往前看,别回头。
程望海回过太多次头,他脖子酸痛,身体疲乏,他也不能永远为一个男人这样。这不是他,而是一个魂不附体的幽灵。也许韩蔚风说的对,要成为自己的光。李燃点燃过他,然后李燃选择离开。他也不能始终盯着那灰烬不放,他要重新开始他的生活。
程望海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戒指,他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他高高的举起戒指想着鸭舌帽说的话:“不值钱。扔了吧。”
程望海用力一扬手,两枚戒指“咚”一声掉进水里。
消失。
程望海不想再回头,不想再继续这漫无边际的等待与寻找。
他不找了。不管李燃是死是活。
郝耀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说:“这么晚,还不回家。”
第75章 祝福你们
程望海心一惊转过头,郝耀似笑非笑的端详着他,他脸上的抓痕在户外变得更深更明显。
郝耀坐在程望海旁边,轻声道:“不回家,那我就陪你坐会儿。”
这是这几个月来他们唯一一次在酒吧外见面。在见着光的户外,程望海反而比赤身裸体时更加紧张尴尬,他不知道能说什么,说什么合适。他反复斟酌着用词,好像在对着诗词歌赋寻找押韵。他没想到会和郝耀有这样的机会,不用做任何事,只是坐在一起。
海风吹拂着他们的面庞,程望海两只手扭在一起又松开,放在腿上又伏在沙滩上,好像手也变得多余,不知道放在何处为好。
突然一个新的疑问充斥在程望海的胸膛中,郝耀喜欢他吗?
郝耀?
程望海脸颊发烫。为什么会想到郝耀?天下那么多人,为什么此时此刻会想到郝耀会想到这样的问题?程望海听着水波起伏,内心燥热难安。
远处深蓝的夜逐渐变得清澈通明,朝阳微微在海平面上冒出尖头。
“郝耀,你有过男朋友吗?”程望海不知为何这样的话突然从他的嘴里滑出,太过唐突。
郝耀耸耸肩淡然的笑笑,调侃道:“丑,没人看上我。”
“你是从小就得这个病?”程望海轻声问。
“小时候也肿过,没现在厉害。”郝耀突然转移话题道,“你呢?交往过几个男朋友?”
程望海低下头看着鞋子,说:“一个。”
李燃。
就他一个。
“韩医生是你初恋?”郝耀瞳孔微沉,远眺着远方海岸道,“那我们确实不该这样。你们在一起,般配!”
“郝耀,我和他。”程望海垂眸,他好像在积聚自己的勇气,他抬起头注视郝耀。
郝耀站起身,淡然道:“祝福你们。我还有事,走了!”
一轮巨大的海港船只鸣笛,“呜呜呜——”的响彻整个海湾。“只是朋友。”四个字淹没在晨曦的阳光里,没有了声音。
程望海看着郝耀晃晃悠悠像地朝远方走去,破晓的阳光洒在郝耀的背影上,像是撒上一层金粉。
程望海心中隐痛,他这么长时间把对李燃的痛苦发泄到他的身上,打着交换的幌子程望海心底也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无处发泄的欲望和他对世界残忍的报复,他的坏心肠都在郝耀面前展露无疑。
他无法在韩蔚风清澈的眼眸里露出他的本色,在韩蔚风那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