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显先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是家里不对,也不能说不是家里,就是
孟彰捧着茶水笑看他。
孟显眼下这反应,孟彰自然不会觉得家里的父兄母姐真出了什么事。所以,还是因为方才那件事吧
孟彰心头快速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孟显很快收拾了心情,他简单地将事情给孟彰说道了一遍。
孟彰默默地啜饮了一口茶水。
孟显看了看他,说:大兄和阿蕴的意思,是要叫我在诸位族兄弟、族姐妹中给他们立个模范。
别看方才孟昭和孟蕴都像是很嫉妒孟显的样子,但孟显也很精准地领会了他们的用意。
当然,阿父和阿母也会接下族里的这项任务,本也不是不能充当这个角色,但要真正将这个角色做好,就还是要好好跟阿彰沟通过。他们必须要知道阿彰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意在做这件事的。
只有他们弄清楚了这一切,孟氏族中的这一项安排,才不会让阿彰心里郁郁。
孟珏和谢娘子不是不能做好这件事,只是有些话,阿彰未必能自如地跟他们分说。所以最好还是得由他来,在他这个二兄面前,阿彰才不至于有太多的负担
孟彰显然也很体会孟昭、孟显和孟蕴的心意。
他甚至还能越过这些手足,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孟珏和谢娘子。
不论孟昭、孟显和孟蕴到底是怎么思量权衡的,但很显然,这件事情没有孟珏和谢娘子的默许,孟昭、孟显和孟蕴也不能这样的干脆。
孟彰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其实,你们倒也不必这般郑重其事
孟显伸手在孟彰头上拍了拍:所以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快说。
孟彰便收敛了面上的表情,郑重道:其实我这次去往长宁镇,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
他真的就是想去看社火的啊。
是后来长宁镇中社火队伍去给镇上的大户人家拜年,我才顺道在那边儿走了走。然后我看到
孟彰顿了顿,才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给孟显说道了一遍。
孟显听着,脸色也渐渐凝重。
二兄,他们太苦了。孟彰低声道,明明今日是大年初一啊。他们吃,吃不好;穿,没有大衣裳穿,基本都是单衣;取暖,他甚至连炭火都少,我甚至怀疑他们手里的炭火支撑不到开春。
二兄,你要看过你就知道了,孟彰道,这边厢空屋烧炭,那边厢仅凭一个火炉驱寒;这边大鱼大肉端上来又原模原样被搬下去,那边却只有清水烧鱼尾,还有很多人甚至连鱼尾都没有的;
孟彰摇摇头:我看不下去。
我也不能只眼睁睁看着。
孟彰说道:且不说阿父、阿母和你们给我准备的那些陪葬品,只说我在阴世天地这半年里积攒下来的家当,我就数十年、一百年都用不完。
孟显不说话。
孟彰摸了摸他手边的一页契纸,又道:何况,就算我如今手头上把持着的这些东西都给我挥霍完了,我也还能为自己赚取家当。
孟显顺着孟彰的动作看过去。
孟彰察觉到他的视线,索性就将手上的那页契纸直接给孟显推送了过去。
孟显将那页契纸拿了过来,仔细去看上面的内容。
只看了头两行的文字,孟显就抬起目光来看了一眼孟彰。
是的,孟彰道,这就是族里划分给我的香火。只除夕和大年初一这两场祭祀后,族里收拢过来诸多香火后,分给我的那一份。
孟彰又道:虽然这一份数量庞大的香火如今还积压在族中,算族中跟我借的,暂时不好全额提取出来,但族里也不是白用我的,他们还给我记了利息。
所以,我是真的有钱。
虽然这份契纸是我从长宁镇回来以后,梧祖才拿给我的,孟彰低头快速看了孟显手里掐着的那页契纸一眼,但即便撇去了它暂且忽略不计,我手中的家资也着实不少。
孟显默默地在心底给他纠正了。
应该说是很多。
我就想,既然我家资这样的丰厚,既然今日又是大年初一,而我又来到了这个地方,那我为什么不能帮一帮他们?
也不需要很多,孟彰低垂了眉眼,只消让他们支撑过这一段寒冬就好。
就当是我来给他们拜年了。
反正,似这样的东西,阿父、阿母他们为我准备的祭祀田庄里,也都有产出,我甚至都不需要因为我阴灵的身份而为难。
孟彰所说的祭祀田庄,也不是其他,正是孟珏和谢娘子为孟彰特意在阳世天地里安排的田庄。田庄的所有出息,都是用来给孟彰上供、发放给那些替孟彰守墓的守墓人的薪俸的。
孟彰是夭折,没有后嗣为他一年年供奉香火,但孟珏和谢娘子都给他想好了。
这些祭祀田庄,便是他们的安排之一。
他们当时就想着,即便年岁久远了,阿彰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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