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一两周内便会在巢中产蛋。
河水清凌凌地流淌,燕鸥一边左右张望一边不住口地唱啊唱。
远处又有一群鸟掠近,落在距离这处河段几米外的河岸上,一边吵闹着一边饮水捕虫。
林雪君和阿木古楞悄悄退出高草丛,行到不惊扰燕鸥的远处草坡后,才吹口哨呼唤他们的骏马。
扶着苏木又驻足观望了一会儿燕鸥选巢、饮水吃虫的热闹景象后,林雪君才在苏木背上巧劲儿一压,翻身跨坐在大黑马背上。
轻夹马肚子,两骑两犬纵马奔驰向远处,直到他们背影模糊,欢快的歌声才被风吹向四野: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
第一生产队距离河道几百米远的壕沟里,牧民巴特正举着望远镜,一边看一边傻笑。
远处忽来了几匹马,上面骑着的人才拉了缰绳,便迫不及待地跳下来,奔至巴特跟前。
“给我看下。”来人朝着巴特伸手,索要望远镜。
“等会儿,我正看着呢。”巴特仍把着望远镜,望得聚精会神。
后至的中年汉子在巴特背上狠狠一拍,随即低喝道:“社长跟你要望远镜,你干啥呢,巴特!”
这时巴特才愕然推开望远镜,转头一看,居然真的是公社陈社长。
陈宁远并未多言,捞过巴特手里的望远镜便送到眼前,朝着巴特方才盯视的方向一转,被拉远的视野中,燕鸥在河岸边高草丛间飞来飞去,野鸭从河里摇摇晃晃的上岸,几只不知名的鸟类喙里掀着三四只蝗蝻,先后落在高草丛中的巢穴上,低头挨个给刚出壳的小鸟喂食。
一批蝗蝻喂完了,小鸟仍张着大嘴啊啊大叫,仿佛在向家长呼嚎:
“还想要,还想要!”
“饿饿饿饿饿——”
于是不辞辛苦的大鸟稍作休息,观察过四周状况,便再次起飞,又去捕捉更多的蝗蝻。
鸟儿们一次又一次地来回,一群又一群地出动,于是,一茬又一茬的蝗蝻被消灭。
陈宁远举着望远镜,看到一只野鸭扑飞到远一些的草丛中,边走边捉蝗蝻吃,一会儿工夫就吃掉了十几只。
转头向左,又见一群燕鸥飞向更远的地方捕猎蝗虫。它们与捕猎归来的同伴交回,叽叽喳喳地鸣叫示意。
伏在壕沟里看鸟儿们吃蝗虫,居然也会上瘾。
陈宁远看了一会儿又一会儿,总算明白巴特为什么不愿意把望远镜让给别人了。
看了好长时间,他才终于舍得将望远镜交给巴特。
在巴特接过望远镜又举到眼前观望是,陈宁远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别光顾着看,记得把观察到的数据记录一下,一只鸥鸟一天捕捉多少蝗虫,一只野鸭又吃多少。”
“放心吧社长,都记着呢。”巴特不舍地转开眼睛,朝着陈宁远抖了抖面前铺着的笔记本,接着又迫不及待地将望远镜举到面前,再次观察起来。
待陈宁远走开几步,巴特小声嘀咕:“就社长要走望远镜的这一会儿,我漏看了,其他时候都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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