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达氏顺口道:“所以才要抚养三阿哥,时日久了,不会的自然都会了,身为福晋,怎能膝下无子?”是早做好抚养三阿哥的准备了。武静蕊暗暗咬牙,看向四贝勒,目光满是哀求。四贝勒冷下声音,“无需如此,弘时由武氏照顾便可。”不由分说,牵着武静蕊的手便走了。萨克达氏脸上阴云密布,呵!走着瞧!走远了,武静蕊低着头,小声道:“爷,这是在宫里,您如此不妥。”“如何不妥?”四贝勒反问她。“您把福晋丢在后边,这像什么样子?宫人瞧见了不好。”四贝勒停下脚步,看向她,“武氏,跟爷说实话,方才在额娘的宫里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说清楚。”武静蕊默了默,道:“爷想听什么?妾身不敢说福晋坏话,但弘时是妾身的孩子,妾身就是忍不了福晋伤害妾身的孩子。但爷信吗?便是福晋当真做了,爷又会如何?会惩罚福晋吗?所以,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一切在爷的心。”久久沉默。气氛有些僵冷。武静蕊攥了攥他的手,先打破僵局,“妾身给爷添麻烦了,既然弘时无事,爷便是不追究,那也无妨,左右妾身忍气吞声惯了。” 警告话是如此,语气和表情却透露着截然相反的心思。四贝勒冷着脸,“你这是在指责爷?”武静蕊别过脸,“妾身不敢,福晋是您的妻,您护着是应该的,左右妾身和孩子受些委屈没什么。”四贝勒目光幽冷,质问,“你想说什么?给爷说清楚,少阴阳怪气的。”武静蕊抿着嘴,不说话,兀自生着闷气。四贝勒叹口气,脸色缓了些,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你认为爷不会为你做主,一心护着福晋?”话一顿,继续,“你说的不错,爷不能随便处置福晋,但爷从来是护着你们母子的。爷不让福晋抚养弘昀与弘时,便是为你着想,若非爷警告她,你认为她会如此忍气吞声?”他从来知晓,萨克达氏并非良善之人,断然容不下武氏,但凡他对武氏少一点点关爱,都护不住他们母子。萨克达氏怨恨武氏,却更清楚对付武氏的后果,有些东西是萨克达氏不愿失去的。他承诺永远保住萨克达氏想要的地位,不会被任何人所动摇,萨克达氏投鼠忌器,才会忍下不甘。但萨克达氏还敢对弘时动手,确实出乎他的意料。四贝勒已然动了怒,更气武氏这般想他,全然无视自己对她的好。武静蕊颇为意外,“爷警告福晋?”何时警告的?萨克达氏会轻易听四贝勒的话?简直不可能。就凭方才萨克达氏所为,明显仍对她心怀恶意。“先回府去,爷得空再去看你。”四贝勒无心在此与她细说,嘱咐她回去。
武静蕊只得咽下不解,出了宫,与福晋一同回府。直到回府,武静蕊未再遇见萨克达氏,萨克达氏先行回了正院,武静蕊则回了自己的院子。萨克达氏从未如此明目张胆地针对她,害她的孩子,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回想四贝勒所言,武静蕊似乎明白了什么。萨克达氏必然因为四贝勒的警告怀恨在心,特意给她下马威,全然不顾四贝勒的怒火。可见萨克达氏对她有多不满。但当着德妃的面,萨克达氏不敢当真下狠手,不过是借此吓唬她,激怒她。不可否认,萨克达氏成功了,那样对弘时,已然触到了她的底线。但凡萨克达氏再狠一点,弘时都不可能安然无恙。德妃也是护着萨克达氏,这样都能视而不见。可见也未将弘时当做孙儿对待。武静蕊胸口被怒火填满,无处发泄,想要报复萨克达氏又无计策。四贝勒不喜欢萨克达氏,却不会做下宠妾灭妻之事,萨克达氏最多受些斥责,不会有任何损失。至少四贝勒身为皇子期间,不会做出遭人指点的事。这就是四贝勒,再宠爱她,也不会越过皇家的面子和规矩。萨克达氏再不好,也顶着皇子福晋的名头,萨克达氏名声有损,意味着四贝勒名声有损,皇家名声有损。真让人生气。武静蕊憋着一口气到了夜里,才等来四贝勒。四贝勒先去的正院,不到半个时辰就来了她房里。武静蕊生着气,对他可没好脸色。四贝勒无奈。分明该生气的是自己,她倒是闹起了脾气。四贝勒哄她哄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只有些许好笑,“还给爷闹呢?”武静蕊翻个白眼,“爷不气吗?您没亲眼瞧见,自然无所谓,妾身这个做额娘的可是吓得不轻。”四贝勒摇头,“当着额娘的面,她不敢闹太过,不过爷已经惩罚她了,令她闭门思过,近日不许再进宫。”呵呵,只是禁足,有什么用?武静蕊对此很不满。四贝勒搂着她,瞅见她气呼呼的表情,莞尔,“这次爷不好处置太过,你知晓,她是福晋,动了她,皇阿玛和额娘会有微词,但爷保证,她不敢再如此了。”武静蕊看他一眼,“爷就这样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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