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倏地回过神,眼神有些慌乱,垂了头,“奴才知道了。”翌日,玉竹前往玉茹的房里,一路抿着嘴,目光晦暗。福晋让玉茹去引诱四贝勒,可为何是玉茹?同样伺候了福晋许久,玉茹哪里比自己强了?福晋最信任倚重的是自己,自己还比玉茹漂亮,不是更合适吗?玉竹总觉得福晋不再像以前一样信任她了。这令她有些不甘,有些怨。路上遇见了武侧福晋屋里的似玉,提着点心。玉竹不愿与她打交道,却不得不打招呼。似玉笑吟吟的,“玉竹妹妹是去哪里?”玉竹眼神飘了下,道:“没什么,听说玉茹病了,我去瞧瞧,到底是一起伺候过福晋的,福晋也关心着。”似玉点点头,“说的是,你和玉茹姑娘都是伺候过福晋的,感情深厚。说来,福晋待你们也是极好的,玉茹能伺候了贝勒爷,将来指不定就怀了孩子,可就是大福气了。”玉竹低下头,嗯了声。似玉眼神闪了下,“玉茹伺候了贝勒爷,你与玉茹是好姐妹,是该多关心关心的。听说福晋最喜爱你的,想必是为了留你在身边,这才选了玉茹。福晋如此器重你,可是极大的福气。也幸好不是你,这伺候贝勒爷可不是容易的,虽说有几率怀上贝勒爷的子嗣,但这过程中的寂寞,可不是谁都能忍得的。”玉竹嘴角几不可见地扯了下。福气吗?似玉又道:“我们做奴才的,最好的结果莫过于嫁个待自己好的,便是嫁个默默无闻之人,好歹也是正妻。你我都是命好的,遇到个好的主子,将来都不会差了。”玉竹附和,“似玉姐姐说的是。”“好了,我还要去给我们主子送点心,就不同你聊了。”似玉告了辞,走远了。玉竹嘲讽一笑,可真是容易满足啊。嫁个普通人有什么好的?武侧福晋也一样,表面待身边的人好,还是不乐意让伺候贝勒爷?便是伺候了贝勒爷,不也是对她有好处吗?为何不愿意呢?都是自私的罢了。……武静蕊刚哄了弘时睡下。似玉提着点心盒走进了,将点心摆在桌上。“奴才遇见了玉竹,似是心情不佳。”武静蕊“哦?”了声,问,“说了什么?”似玉笑道:“说了玉茹的事儿,玉茹伺候了贝勒爷,一直不曾得到贝勒爷的眷顾,实在可怜。玉竹和玉茹都是一起伺候过福晋的,感情自是深厚。想必是因此,玉竹瞧着忧心忡忡的,似是有什么心事,奴才就劝了几句。”武静蕊托着腮,“心事嘛,正常,哪个女人没个心事的?都想得偿所愿,但哪里有那么多好事?有人顺了心,就有人不顺心。似玉,你做的很好。”
似玉抿嘴笑着,“都是主子您教的好,不过,玉竹也太看不开了,那有什么好的?也值得她如此执着。”看不开吗?主子看不开,奴才如何看得开?有了一个, 不甘的玉竹而武静蕊要做的就是添一把火。萨克达氏一次次惹恼四贝勒,自然没好果子吃。虽不至于丢了福晋的身份,但一个空有福晋的名头,却不得丈夫心的福晋,还不如一个侧福晋。那可不仅仅是丢脸了似玉迟疑,“可是……主子,真要成全了玉竹吗?贝勒爷最喜欢您了,您安排别的女人……这样做好吗?值得吗?”眼瞧着贝勒爷对主子宠爱有加,似玉等人为主子高兴,那玉茹一旦与贝勒爷有了关系,难保不会分了主子的宠爱。这无异于自寻烦恼。武静蕊瞟她一眼,“四贝勒是这样的人吗?”似玉不解。武静蕊摇头,“要真被算计了,就不是四贝勒了。被一个女人算计,那要丢死人的。”似玉吓白了脸,“主子,您怎能这样说?”那可是贝勒爷,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万一被人听到……似玉恨不得捂了自家主子的嘴。武静蕊白她一眼,“那又如何?瞧你大惊小怪的。”这丝毫未放在眼里的态度,着实令人哭笑不得。其他女人哪个敢如此说贝勒爷的?便是福晋也不敢。自家主子还真是愈发随心所欲了。武静蕊淡定道:“一个玉茹,早先没机会,如今又怎会入了四贝勒的眼?不过,四贝勒不会被算计,但会生气啊,福晋天天琢磨这些事,四贝勒能不生气吗?”四贝勒铁定要气个半死。虽然也有她的份,但她可什么也没做,人是福晋屋里的,动心思也是玉竹自个儿动的,她没算计什么。最多就是添一把火,看看好戏。虽然偶尔会有些内疚,觉得不甚义气,对不住四贝勒的宠爱,转念想想,又踏实了。就算她不做什么,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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