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便去看了下弘旻,见睡得香甜,并未多留,对她道:“爷去正院瞧一瞧,随后来陪你。”武静蕊嗯了声,目送他离去。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死的是个奴才,却是福晋身边的奴才。玉竹不是普通的奴才,是过去深得福晋信任的,必然做了不少事。可惜了。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还需等四贝勒那边的消息。她忖着,其他人没必要害福晋身边的人,福晋那边的嫌疑最大。想了许久,刚用了膳,四贝勒就回来了。武静蕊问他,“福晋如何了?”四贝勒沉着脸,“自然是极难过的。”武静蕊好奇,“爷不陪一陪福晋?”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萨克达氏该多伤心啊,白表演一场。 可不饶人四贝勒扫她一眼,“爷陪她做甚?说了来陪你,自然要来。”武静蕊抿嘴笑,四贝勒不去陪福晋,只能说明四贝勒心中也有怀疑。“那爷打算如何处置?要调查凶手吗?”四贝勒嗯了声,“查必是要查,虽是个奴才,到底是爷府上的人,爷容不得这样不干不净的东西,此事你不必管,爷自有计较。”武静蕊哦了声,拍了拍胸口,道:“突然没了个人,怪吓人的,不知是谁这样大的胆子,光天化日就敢行凶。堂堂贝勒府发生此等事,难免闹的人心惶惶。幸好妾身带出去的是弘旻,什么也不知道,若是随宁瞧见了,还不知被吓成什么样。”四贝勒拍了拍她的肩,搂住她,道:“不会了,爷定会严惩,绝不让此事再次发生。”他四贝勒府后院发生这样的事,是在打他的脸,是他这个四贝勒驭下不严,后宅不干净,何况还有几个年幼的孩子。四贝勒眼眸微寒,薄唇抿着,显出一丝冷峻。“你所说福晋与那死去的丫鬟是何事?”似是全然不记得当初的事,四贝勒一脸平静地问她。武静蕊只好提醒他,语气略有埋怨,“爷倒是忘的干净,当初那玉竹还起过勾引爷的心,后来没成功,就失了宠,被福晋晾在了一边。”说完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他这种事也能忘了。四贝勒恍然,冷哼了声,“这一惯是她的手段,何必做些表面功夫?怪罪他人是何道理?”看她不高兴的样儿,四贝勒神色略缓,扬了扬唇,“爷岂会记得这些?不过一无关紧要之人,你拿这个气着自己,何苦来的?”武静蕊依旧不快,“这府里面想爬上爷的床的奴才怕是不计其数,爷说究竟该怪谁?是谁招蜂引蝶?”满嘴不规矩的抱怨,全然不顾忌身份。四贝勒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招蜂引蝶,虽觉不合适,这话也不当,却十分新奇。
“这是哪里的话?爷府上的人自是都安安分分做事,何曾有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到爷的面前?”四贝勒一向严厉,不许丫鬟们往自己面前凑,有一个玩忽职守,别有心思的,定会惩罚。除非是后院的那些女人派过来送些汤羹,却也不敢乱来。武静蕊承认四贝勒算得洁身自好,并非那乱来的,眼光也挑的很,轻易不为色所迷。这就是心中藏着大事,较为理智的人。这也是她满意的点之一,不会给她添堵。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她进府前的李氏,便只有她能撩拨动四贝勒的心了,也算难得。如今的李氏更是人老珠黄,被抛在脑后,完全没了竞争的资本。武静蕊故意道:“最好如爷所说,别让什么阿猫阿狗的再近您的身,妾身可不饶人。”明明是酸妒小气之言,四贝勒却听了欢心,“你这女人,越大越是小心眼了,都怪爷纵着你。”“那爷纵一辈子不好吗?”武静蕊得寸进尺。四贝勒勾唇,“好。”两个人暂时抛下那不愉快的事,回到了原来的温馨甜蜜。正院此时却一片阴霾。萨克达氏捏着拳,十分恼怒,“混账东西,闹这么一出,故意给我添堵,我何曾对不住她?叫她生了那些心思。”原来在说的也是玉竹的事。萨克达氏初得了消息,同样惊讶,旋即是恼怒,显然她也不知情。莲心奉了杯茶,劝道:“玉竹姐姐不懂福晋的心,做出这种事来伤您的心,枉费了您从前待她的好,事已至此,您莫要动气。”萨克达氏看她一眼,气顺了些,“还是你懂事,若她能与你一样聪明伶俐,我又何必冷落她?”气归气,萨克达氏到底还是松了口气。她如何看不出玉竹早有异心?只是念着过去的情分,不愿下狠心。如今玉竹自己看不开,倒是解决了她一个难题。她身边不留异心之人,去了更好。但有件事,她必须谨慎,“去查一下,玉竹临死前与何人接触过。”是意外或是看不开便罢了,若是人为,就不得不防着了。恰好此事被武氏撞见了,萨克达氏不得不怀疑,怎就偏让她瞧见了?尤其贝勒爷去了武氏房中,还不知武氏会如何添油加醋说她的坏话。她看得出贝勒爷走时很是生气,都没有留下安慰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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