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不快,什么叫又闹脾气了?她是闹的人吗?分明是四爷那个老男人为难她。刚碰了别人,就来找她,当她活佛啊?忍得下去才有鬼了。今儿她死也不能让雍亲王得逞。没办法,只有拿闺女挡一挡了,看那臭男人还有什么脸面做出那种事。随宁还在为难,雍亲王已穿好了,大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怒火,“武氏,你什么意思?”虽然声音不大,但他何等耳力?早知女儿来了,哪里还猜不到对方的心思?这混账东西,竟敢拿女儿来搪塞他,果然自己太纵着她了。随宁吓得一缩脖,就要跑。武静蕊一把拽住她,挽住她的细胳膊,亲热道:“许久不曾和女儿单独说话了,爷何必这样小气?正好您不舒服,去请个大夫来要紧,否则妾身和女儿要心疼的。”雍亲王一点也不信她的鬼话。这分明是想着法地撵他走。当他是什么?他就如此不堪?令她如此满心怀疑。雍亲王只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脸色愈发黑炭似的。对方有没有和李氏成事,武静蕊不愿去想,越想越糟心,就算只是碰了下,她也嫌脏。她就是有洁癖。断然不会接受一个刚碰了别的女人的男人。没撕破脸把他赶出去都算她脾气好了。何况,看他方才的态度,可不像只是碰了下那么简单。定然发生了些什么。她如此对他避如蛇蝎,又当着女儿的面儿,雍亲王渐渐恢复了冷静。此事他本就理亏,不怪她如此,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本不该再来此,知她定会恼了。只是一时没忍住。此刻后悔莫及,若是方才去了书房,明儿再来,或许她会好受些,不会闹成这般。雍亲王没再说话,大步走了出去。武静蕊松了口气。不管四爷接下来会去何处,是否能挨过今夜,但只要过了今夜,四爷没去别处,她还是能宽容些,原谅他。但若……哼,那就休怪她翻脸无情了。今儿不止她一人辗转难眠,武静蕊还是留了随宁陪自己,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但她仍旧睡不着。
直到丑时末,她才睡着了。天大亮,武静蕊得知四爷昨晚歇在书房,今儿进宫前将李氏禁了足,罚了三个月的月银,这才消了些气。但她仍有些不快。这李氏还真敢啊,这是想干嘛?不怕惹火了四爷?四爷的报复心一向重,尤其是这种很伤面子的事,就算看在大阿哥的份上不会重惩,也轻饶不了李氏。闲了够久了,武静蕊觉得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昨夜浪费了的好心情。李氏敢给她找不痛快,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武静蕊这般吩咐了冬云,冬云喜滋滋地去了。刚用了早膳,准备出去散散,冬云疾步回来,眉飞色舞的,“主子,听说李格格病了,请了大夫来呢。”这么快?看来还真是有用呢。武静蕊弯起唇,“就说我这儿不舒服,请大夫来一趟。”这大夫常来府上诊脉,也是个人精,知侧福晋得宠,丝毫不敢耽搁。大夫低着头,隔着柔软的丝帕给侧福晋诊了脉,知侧福晋无碍,却不敢说实话,只得编了些话,开了副没妨碍的药方。贵人府上时有小妾们争宠斗狠的事儿,瞧这情景,大夫猜着了几分,这位和那位真病了的有龃龉呢。走时侧福晋身边的丫鬟赏了他一两银子,大夫哪儿还有不清楚的?自然乐得听话。因此大夫被送出去后,去了另一位病人那儿,装模作样诊了一番,开了些药,匆匆走了。过了晌午,李氏那儿愈发重了,屋里叮呤咣啷作响,吵得很。听说李氏的脸毁了,长满了红色的斑点。啧啧,此刻想必是发了疯了。武静蕊幸灾乐祸地想着,得亏她从乌拉那拉氏的记忆中知晓了李氏的一个弱点,本无法保证是真的,谁想还真成了。李氏对木槿花的花粉过敏,这件事别人无从得知,而她却知,恰好府中有一处长了几株木槿花,武静蕊就悄悄让人放了些在李氏的吃食中。没想到这么快就奏效了。即便无缘亲自得见,武静蕊也能猜到此刻的李氏不光是脸上,浑身上下怕是都长满了红色的斑点,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当然,她也怕真的出了事,为此没了命就不好了,所以时刻让人打听那边的情况,一旦更严重了就请大夫。要命的事儿她不会做,她还是很有原则的,她只喜欢折磨李氏,让李氏不好过,这就达成了她的目的了。更过分的就算了。到了酉时,用晚膳的时辰,雍亲王再次来了,武静蕊还以为他要气上几日呢,没想到这样快就来了。但雍亲王绝没什么好脸色就是了,看着她请了安,这才坐下,看她片刻,道:“李氏的事儿,你做的?”虽是质问的话,语气却显得平静。武静蕊若无其事,并不否认,“爷说是就是了。”雍亲王深深看了她会儿,移开目光,“你这性子还真是愈发不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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