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她会觉得四爷这样一个隐藏心思如此之深的,比八贝勒还要可怕,真能靠得住吗?她真的抓住了四爷的心了吗?或许并未,有野心和大志向的男人不会被一个女人完全抓住了心思,这令她心生胆怯,只觉与虎谋皮,这情绪却只是一时罢了。胆怯过后,她依旧不能不抓着四爷这唯一的靠山。即便她不曾完全抓住四爷的心,四爷对她的容忍度也是极大的,足够她在四爷的底线内恃宠而骄,任意妄为了。初到四爷府上,她不过是希望日子过得顺遂,不为任何人欺凌掣肘,在四爷的纵容下,她逐渐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在这雍亲王府上,她唯一需要低头的只有雍亲王一人,身处男权的世界,想要凌驾于男权之上,是不可能的,她也就不奢求了。一场父慈子孝的戏过后,未时已过,皇帝率先离场,不过在离场前还发生了一件事。康熙皇帝突然抽了一阵风,看向自己的四儿子,“老四啊,你这府上还是清净了些,也该再添个侧福晋了。”此话一出,四爷的妻妾们齐齐紧张了起来。侧福晋可不同于格格,那是除嫡福晋或继福晋外身份最尊贵的。谷≈lt;/span≈gt;一个武侧福晋就够让人抓狂了,再来个侧福晋争宠,她们谁都没机会了。除了赐婚,若某个格格生下子嗣,又得宠,便有机会请封侧福晋,这是所有格格一辈子盼着的。原本李氏最有机会成为第二个侧福晋,可四爷迟迟没有为其请封,瞧着是没那个意思。眼下皇帝发了话,大概率是要赐婚了,这下子李氏彻底没了指望。身为亲王,是可以有两位侧福晋的。果然,雍亲王只沉默了稍许,便谢了恩,送走了康熙。不久,雍亲王来了武静蕊的竹心苑,武静蕊正坐在桌前发着呆。雍亲王走到她身边,她才回过神,起身请安,雍亲王牵住她的手,将她揽入怀里,“在想什么?”“想爷的美妾,府上又要多一位新人了,恭喜爷。”武静蕊笑着说,仿佛没有一丝不悦。雍亲王盯着她看了几眼,摇头,“这是皇阿玛的意思,爷推拒不得。”武静蕊十分体谅的样子,“妾身知道啊,所以没怪爷,只是在想何人有这样的幸运。”她当然知道会是谁,按这时间,应该是那位年氏了,这位可是在四爷登基后宠冠六宫的女人。甭管那里面真情居多,还是利益居多,那也是实实在在宠了多年的,年氏本人应该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人。她努力回忆,似乎的确是一个很难让人拒绝的美人呢。
当初的乌拉那拉氏没少为此遭罪,只因年氏虽宠冠六宫,膝下子女却大多夭折,乌拉那拉氏这位中宫皇后自然要担些罪责。雍正越宠那位年氏,乌拉那拉氏遭受的责难就越多,本就长年被病痛折磨,自此心中愈发抑郁,再难根治。乌拉那拉氏最终抑郁而死,大多是因经年劳累,心力交瘁,却也少不了年氏的缘故。四爷对她的喜爱又能维持多久呢?或许等年氏进了府,便可知了,她很想亲自领教一下那年氏的美貌和本事。许是担心她多想,四爷今夜格外温柔,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温柔,也格外地久。子时三刻后,四爷拥着她,忽然道:“小曼,停了药吧。”啊?武静蕊蓦然睁眼,一脸迷茫,雍亲王轻柔抚着她的腰身,“顺其自然,可好?那药用多了终究有损害,爷不忍。”“爷为何忽然……”武静蕊警惕起来。雍亲王笑道:“想什么?爷是担心你受不住,长此以往,爷担心你身子有损,太医说不宜再用药了,先停一停,爷会小心些。”其实她并非每次都用药,既然是药,于身体并非全然无损伤,她早就算过了,特意挑着日子喝的,这些年果然一次都没中过。四爷来她这儿最多,就算要避,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总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些。 年氏武静蕊酸溜溜道:“爷不怕,妾身可怕的很。还是说因为新人要进府了,所以爷不来了?要去陪新人了?”这醋的有些没边了,雍亲王哭笑不得,“爷真是宠坏你了,当真要如此说才高兴了?”武静蕊轻描淡写,“哼,那要看爷的定力如何了,妾身可算不准爷的心。不过,爷可知对方是何人?妾身瞧着您像是早已料到,丝毫不惊讶呢。”她上下打量这个男人,并不觉得他是因为府上多个女人是常事,所以才如此坦然,她总觉得四爷心里早就有了底。雍亲王沉默片刻,看着她通透的眼,无声叹了口气,“小曼,相信爷,你是爷最宠爱的女人,在爷心里,无人比得过你。无论何人进了府,爷始终最疼你,不要多想,嗯?”多想?不存在的。她所有的猜测都并非毫无根据,她知道四爷的野心,知道他的抱负,年氏背后的人注定让四爷无法视而不见。年氏乃前湖广巡抚年遐龄之女,虽然年遐龄早已致仕,却还有两个儿子,最出名的当属年羹尧,日后的年大将军。这个年羹尧可不简单,日后在四爷登基一事上可是出了大力的,可以想见四爷对年羹尧有多么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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