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带着随安离开。路上随安举起手要抱,武静蕊抱起女儿。随安抱着她脖子,凑近她耳边,悄悄道:“额娘,那个人好讨厌,是皇阿玛的女人吗?她欺负额娘,安安要告诉皇阿玛。”武静蕊忍俊不禁,“好啊,随安为额娘出气。”“安安不想要那个女人生的弟弟。”随安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嗯,不会的。”武静蕊顺着她的话,一只手腾出,摸摸她的脑袋。“安安喜欢六弟,还喜欢四姐姐。”随安眼睛弯起,月牙儿一般。武静蕊笑得满足。天还未黑,瑾妃就领着纳喇贵人来了。武静蕊让人进来,只见瑾妃在前,捂着脸的纳喇贵人在后。瑾妃先屈膝,“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纳喇贵人不甘不愿地跟着请安,“贵妃娘娘金安。”“瑾妃这是作甚?”武静蕊瞟了眼纳喇贵人红肿的半张脸,清晰的五指印,分明是被人打出来的。啧,瑾妃下手真狠。瑾妃低眉顺眼,“臣妾带纳喇贵人来请罪,纳喇贵人口无遮拦,诋毁贵妃,罪该万死,任凭贵妃娘娘处置。只是,纳喇贵人所言,臣妾全然不知,皆是她胡言乱语。臣妾绝无半点不敬之心,还请贵妃明察。”哦,这是为了先前纳喇贵人提及瑾妃兄妹的事。怪不得瑾妃如此气恼,都动上手了。纳喇贵人也是蠢,诋毁她还要带上瑾妃,这不是存心招恨吗。正好她没借口找人撒气呢,这不就主动上门了。武静蕊冷下脸,“说来纳喇贵人是你宫里人,若非你纵容,她岂会如此?你不来,本宫倒是忘了。纳喇贵人对本宫不敬,撤下绿头牌,禁足思过。而你,本宫就罚你两个月俸禄,往后好好管教你宫里的嫔妃,再犯到本宫手里,本宫绝不轻饶。”撤绿头牌是对嫔妃而言最重的处罚了。相当于绝了承宠的机会。纳喇贵人如被扎了刺的猫,立即尖声抗议,“贵妃何必赶尽杀绝?奴才不过说了几句不当的话,您不能撤了奴才的绿头牌。奴才要求皇上皇后做主!”“做主?”武静蕊冷笑,“你以为你是谁?顶撞本宫时胆子挺大,现在受不得了?本宫今日就告诉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只是区区贵人,本宫想怎样教训你,不过一句话的事儿。”纳喇贵人如何甘心,扑上前就要理论,被人拦住,大吼大叫,“贵妃不能如此霸道,我是皇上宠爱的贵人,皇上是否召幸我,皇上说了算,我要求见皇上。”实在太聒噪,也太没规矩了。武静蕊第一次见着如此胆大包天,不管不顾的嫔妃,实在开了眼,只好令人把她拖出去。瑾妃为自己只是被罚了两个月俸禄而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恼怒,对纳喇贵人的恼怒。对于纳喇贵人被如此责罚,她并没有求情。
都是因为纳喇贵人那个蠢货。谷骡≈lt;/span≈gt;也是纳喇贵人自找的,这样的人如何配承宠?瑾妃再次屈膝,“谢贵妃娘娘开恩,臣妾一定好好管教纳喇贵人,绝不让她再犯。”今儿虽罚的不重,但打的是她的脸,到底忍下了那些不甘。来日方长,她还有机会。现在要做的就是忍。“好了,你退下吧。”武静蕊撵了她离开。没了纳喇贵人的绿头牌,其余常在答应們得了机会,自然无不欢喜。当夜,雍正却是去了永寿宫。“听说你今儿发了火,将瑾妃与纳喇贵人给罚了?”“哼,皇上心疼吗?”武静蕊故意不满地问。雍正将她拥入怀,抚着她的背,“怎会?你爱如何就如何,纳喇氏言行无忌,如此罚她,太轻了些。瑾妃管理不善,也不算委屈。”刚降了熹贵人的位分,又罚一个纳喇贵人,连瑾妃都遭了殃。武静蕊的行为难免更出格了些,也更招眼了。关键雍正还纵着,丝毫不责怪。“接下来纳喇贵人可不能侍寝了,又刚出了钮祜禄氏的事儿,皇上再来永寿宫,难免更招人话柄,百官更有意见了。”武静蕊说的是事实,雍正再独断专行,也不能全然不顾百官的说法。继续如此下去,于他名声不利。她不乐意放雍正走是一回事,雍正是否能坚持站在她这边又是另一回事。“无妨,你无需理会,朕会处理。无论何人谋害朕的龙嗣,扰乱后宫平静,朕都会查个一清二楚。”雍正与她紧紧相依,态度坚决,不小心瞧见她鬓角的一根华发,伸手拿在手中,若有所思。武静蕊察觉他的动作,虽看不见,却明了,“白发都有了,皇上不嫌弃吗?”保养得再好,还是免不了华发早生。她终究不再年轻了。“怎会?朕心疼还来不及。”眼前这张脸不再年轻,但韵味依旧,给他的感觉依旧。仿佛她还是那个乖顺,偶有任性的小女人。武静蕊看着雍正比她多许多的白发,虽然只有后面一部分有头发,但一眼看去,还是触目惊心。似乎……雍正比她老的更快些。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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