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实在压不住心底的恼怒,“近来宫里是非多些,贵妃,皇上命你协理六宫,但你的所作所为似乎并未尽责,你如何解释?”武静蕊露出苦笑,“臣妾实在不愿意如此,但个别嫔妃不安分,臣妾只能依规矩处置了,好在这阵子宫里清静了许多,也安生了许多,可见是起到了警醒的效果。”几个常在答应纷纷垂下了头,面露胆怯。几个闹的厉害的都被贵妃整下去了,她们哪还敢挑衅贵妃?她们只是小小常在/答应,得罪不起贵妃,只盼着贵妃不屑搭理她们。皇后生气也不好发作,憋得胸口闷疼。病还未好全,只是听说了近来发生的事,以及皇上对嘉亲王的态度令人心慌,这才不得不出来。情形对她太过不利。“旁人就罢了,钮祜禄氏到底刚小产,如此未免太绝情。贵妃私自见钮祜禄氏,不知为了什么,钮祜禄氏情绪激动,可以理解,何以就罚她至此?贵妃若是以权谋私,本宫可就要说说你了。”皇后到底忍不住斥责了起来。武静蕊道:“以权谋私就过了,一个贵人,臣妾为何要记恨?倒是钮祜禄氏目无尊卑,竟对臣妾下毒手,若非臣妾好心留她,怕是皇上先饶不得她。”接着话音一转,“不过,臣妾理解皇后宽容之心,齐贵人禁足久了,想来知道错了,臣妾正有意请皇后宽恕齐贵人,允她出来。”皇后不禁诧异。贵妃在搞什么名堂?分明那般讨厌和忌惮齐贵人,怎的说放就放?多一个人对付贵妃,她自然乐意,但她总觉得不太对。贵妃何时如此好心了?“贵妃宽容大量,原谅齐贵人,是件好事,待本宫禀明了皇上,再做定夺。”如此,便不再提钮祜禄氏了。……武静蕊再次扮作太监来到养心殿。雍正还在忙着。她只得百无聊赖地在暖阁里走来走去,不时地摸摸明黄色的帐子和流苏。等到雍正终于进来,武静蕊忍不住抱怨,“皇上能不能像先帝一样来一场南巡?实在无聊透顶。”许多年没出过京城了,还真是惦记宫外的风景。以前就罢了,好歹也是嫔妃了,怎么能还一直在这儿憋着?雍正抱住她,捏捏她的脸,“现在还不行,待西北稳定了,朝廷的事处理好了,朕便安排南巡。你再忍忍。”武静蕊叹了口气。“对了,齐贵人关了许久,皇上可否把她放出来?臣妾刚向皇后提议了。”雍正诧异,“果真要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的,出来了也还是个贵人,臣妾宽宏大量,好歹借此挽回点名声也好啊。”武静蕊语气轻快道。“你既然愿意,朕准了。”雍正并未过多迟疑。
此时苏荃走了进来,低头道:“皇上,翊坤宫来人,请皇上过去,说有要事禀告。”瑾妃?武静蕊一下子提起了精神,“瑾妃还真是锲而不舍啊,这是有何要事?”雍正沉思片刻,道:“瑾妃与年羹尧素有书信来往,许是与年羹尧有关。”“哦,那皇上去呗。”武静蕊不甚在意的样子。谷淬≈lt;/span≈gt;雍正看她一会儿,叹了声,道:“罢了,朕让她来此,你就在此等着。”说着吩咐苏荃。“那多尴尬啊,万一瑾妃说些撩人的话,臣妾会受不了的,皇上还是去吧。”武静蕊却不同意。“真放心?”雍正皱眉看着她,自己反而不放心了起来。武静蕊好笑,“皇上这样怕臣妾生气啊?”雍正绷着脸,“你一向爱吃醋,朕怕你又胡来。”“好了,臣妾不胡来,皇上安心去吧。臣妾就等着皇上问完话。”雍正还是去了。武静蕊则顶着这副穿戴回了永寿宫。换上贵妃的服饰,武静蕊坐下,喝着茶,不一会儿,道:“去瞧一瞧,翊坤宫那边是何动静。”腊梅领命出去了。太阳还未落山,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一阵动静惊醒了她。一睁眼,却是雍正满眼怒火地站在这儿。她一惊,忙从床上起身,“皇上怎么了?”雍正握住她的手,眼中的怒火和凌乱在瞧见她时,渐渐平静了下来。但武静蕊的手碰了碰他的脸,忍不住惊住了。这么烫。“着了道了吧?”武静蕊似乎猜到了,有点气愤。更没想到瑾妃当真敢如此,真不怕惹怒雍正啊。雍正紧紧攥着她的手,不让她抽回去,哑声道:“小曼。”武静蕊静静等着,见他还有理智,松了口气,看来情况并不是很糟糕。“朕清醒着,别急。”雍正一手抚着她的脸,另一手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忘出声安抚她。还以为躲不过了,没想到他还能平静地说着话。眼着那温柔的目光,这是要诉衷情的节奏?“皇上想说什么?”武静蕊问他。雍正徐徐道:“朕与你相伴多年,朕知你并非全心待朕,但朕是何人?无论你如何心思,你都是朕的女人。朕看出你与旁人不同,你的来历成迷,但朕不介意,无论你是何人,你只是朕的贵妃,不,是朕的皇贵妃,朕立弘昀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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