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林阙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闵无依余光瞥见萧方楚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索性越描越黑,“我不累,只要能把你伺候得属舒舒服服的,这点累算得什么。”
林阙不明就里地眨了眨眼,萧方楚的脸色却冷若凝霜,缓缓道:“阿弥陀佛,贫僧不打扰两位施主,先行告辞。”
林阙还了个合十礼,闵无依只是冷哼一声,拉着林阙不疾不徐地地往回走。
林阙暗自狐疑:我好像不曾告诉那了无和尚真名,缘何他要唤我阙儿?难道他真的是我师父?林阙脑海深处隐约有关于师父的琐碎记忆,只记得那是一个高大伟岸的青年,但他的相貌……
师父的相貌林阙想不起来了。
“在想什么?”闵无依观察了林阙一路,踏进房间、合上房门后,终于忍不住发问。
“我在想……”林阙用疑惑的眼神望向闵无依,“九年前,我可曾向你提及过师祖?”
闵无依心中微动,反问道:“那和尚跟你说了什么?”
林阙如今最信任的人只有闵无依一人而已,他直言道:“听他的意思,似乎他是我师父。”
哈?
闵无依挑起半边眉毛,本能反应便是不屑且不信。
但转念一想,自己与林阙初识的那个风雪天,两人相交甚短;再见面时,林阙已经是问鼎江湖的少年英侠。十八岁之前的林阙经历了什么、拜入过谁的门下,闵无依不得而知,在林阙成名之前是否与萧方楚有过交集也未可知。
顺着这个思路深究,闵无依忽然觉得后脊生凉——昨夜与萧方楚屋顶交手,从功夫路数来看,确与坠崖前的林阙有几分相似。
林阙见闵无依若有所思,迫切追问,“五一,我究竟有没有向你提及过师门?”
“没有。”闵无依眸色深沉,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我从未听说自己有什么师祖。”
林阙听罢,怅然若失地垂下头去。
……
萧方楚回到自己开辟的禅院,对着自己挥毫在墙壁写下的“无”字,伫立良久。
原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凡尘俗事再无牵挂,孰知林阙会以这种方式回到自己身边。
故人归来,念珠线断,一切都像是冥冥中的安排,既如此,我又何必作茧自缚?
萧方楚聚气于掌心,将宽大的手掌缓缓扫过墙上的“无”字,掌心擦过之处,墙土扑朔而落。不多时,墙面被均匀地刮去一层,“无”字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胡百霞今日没有公事,用过早膳后,本欲去女儿闺房叙叙母女闲话,正要出门时差点被急匆匆进屋的婢女撞上。
“何事惊慌?”胡百霞问。
“主子赎罪,”婢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禀主子,王爷到了,此刻在正殿等候。”
“什么?”胡百霞登时比婢女更加慌乱,她折回房中,紧张地对着铜镜瞧了瞧,又拔下发髻上素色的簪子,换了一把更艳丽抢眼的,问身后的婢女:“快帮我看看,好看吗?”
“回主子,好看得紧。”
胡百霞对镜沉吟,“不对,萧郎喜欢淡雅多一些,还是这个吧。”她取下艳色发簪,插了把素雅精巧的白玉簪,把凌乱的发丝抚平,整了整衣襟,方才带着微笑朝正殿快步而去。
“萧郎。”胡百霞跨入正殿,温柔地唤道。
萧方楚今日非但没有刻意更正对方的称谓,反倒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微笑,起身拘礼道:“城主大人。”
胡百霞平日里的豪迈姿态一扫而空,罕见地露出几分女子娇羞,“萧郎快请坐。”
她亲自替萧方楚斟了茶,又含情脉脉地问:“不知萧郎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问完她就觉得自己何其蠢笨,丈夫来探妻子,妻子哪有问所为何事的?难道言下之意是无事便不可来探?
萧方楚道:“无甚要事。城主大人可知,明日便是七巧节了。”
胡百霞心中默算,还真是,难道萧方楚有意邀请自己过节?她殷切地看向丈夫,一颗心砰砰狂跳。
萧方楚又道:“丹城七巧灯会闻名遐迩,听说怜伊请到府里小住的朋友来自北地,何不让她带两位朋友逛逛灯会,增进情谊?”
胡百霞那颗脑子早就被丈夫意外露面的喜悦冲昏了,全然没有察觉,不问世事的萧方楚竟主动关心起灯会和儿女私事有何反常。
她点头赞许:“萧郎所言甚是,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见这丫头对谁如此上心,也不知她是对哪个公子动了芳心。”
萧方楚:“城主看不出来吗?”
胡百霞奇道:“萧郎看出来了?”
萧方楚垂眸道:“阿弥陀佛,贫僧本不该妄议外人之事。”
“怜伊怎是外人,怜伊是你我的……”胡百霞顿了顿,担心提及前尘往事又要惹对方不悦,忙换了个说辞,“佛渡有缘人,还请萧郎指点一二。”
萧方楚等的就是胡百霞有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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