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点头道:“是,他也不想你待在这样的地方,只是将来要去往京城,不大好带着你了。你们好了一场,他如今发达了,让你脱了这苦海,也是该的。”淑芬何其聪明的人,他听闻云舒这么说,心中多半已经猜到了来龙去脉。只见他又是一笑,眼里藏不住对蔡博文的失望:“他早送了我东西说要离开,也说不会带上我去京都,如今又让你过来,怎么都说不通。既然是他要带我离开这里,自然更没有什么不能见我的,我们这也算是好聚好散,今日是你来,而他却躲在后面不肯见我,可见这不是他的本意。或是顾少爷自己拿了钱要赎我,或是你逼了他非要这样,否则他绝不肯这么做的。”云舒见自己的计划被看破了,也只是尴尬地笑笑。心想淑芬或许也在笑他痴,这本不是他的事儿,他自己却非要卷进来。云舒正在心里想着怎么跟淑芬说,却在下一秒就听见“噗通”一声。定睛一看,只见淑芬已经速度很快地跪倒在了自己眼前。“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云舒赶忙上前搀扶。淑芬却摇着头,非要跪下给云舒磕了三个头。然后才站起来,回到旁边坐下。“二爷仁义,我这样的人,也亏得你愿意惦记。我是什么身份,二爷是什么身份,能得君如此记挂,我淑芬这一生也值了。其实我早看出来了,我同蔡少爷是不一样的人,将来分别是迟早的,只是不曾想到这么快。咱们好了一场,我也不想这会儿说他的不是,只是”说着,又暗自垂下泪来。云舒见状,也有些不忍:“我知道你伤心,但我劝你一句,这会儿是你脱离这里最好的机会,将来我就去京都了,你在这里没有一个依靠,如今还可以靠着颜色混口饭吃,只是这也终究不是长久谋生的活儿。你有这个机会,现在就好好想想,以后也能做个寻常人了。你这会儿点头,我就送你出去。你不要因为生他的气就糊涂了,不愿意走。”淑芬是从小是乞讨为生,后来因为长得好,就被带着他乞讨的大人稀里糊涂卖到这里来的。先时干小厮的活儿,长大就做了这档子营生。他们这样的人,从来就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他心里的想法很踏实,只想找个靠谱的人在一起,这辈子也便这样了。蔡博文本来是他能争取到最好的归宿,只是终究靠不住。淑芬从小到大什么没有经历过?少年那些容易发热的头脑,他已经不会有了,自然也不会拒绝云舒的帮助。只是他想过无数个能够帮他的人,却全部都是他的恩客,从来没有想过,云舒一个跟他萍水相逢,只是聊得来的恩客的朋友,居然能够为他做到这一步,怎么能不叫他感动呢?“二爷,我什么都明白。求你做主吧,我不求别的,脱离了这里,将来就是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了!”说着,淑芬又要给云舒下跪。云舒见状,赶紧将他扶了起来。“我并不要你做牛做马,等把你赎出来,到时候咱们再说吧。”云舒说完,又让人去请了买淑芬来的鸨子。那老鸨见云舒身后带着两个壮汉,又是有钱人的打扮。想起之前蔡进士还是举人的时候答应过要给淑芬赎身,如今已经不成了。说实话,在这老鸨的心里,淑芬哪里值得这么多钱?因此这次又遇到一个愿意为淑芬赎身的,也不敢多抬价,照旧说的五百两银子。云舒讲了价钱,毕竟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之后总共花了四百五十两的银子,才将淑芬赎了身。因他并不是什么官妓,就只是买卖便够了,云舒想要削他的奴籍并不难。等带着人出去,云舒给那两个闲汉一些钱,然后暂时给他找了个地方住下。这是一个下处,比起淑芬之前住的地方肯定是不如的,不过好在住在这里,他不用再接待自己不想接待的客人,也可以随意去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再没有人看着他,将他关起来,这里不许去,那里不许去了。这一顿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将近吃晚饭的时间。云舒给了淑芬一些钱,让他到外面买了些酒菜,然后二人便坐在一起,吃了晚饭。淑芬之前也跟云舒同坐过,因此也没有那么多忌讳,只是时常给云舒夹菜添酒,伺候人的习惯仍然改不了。云舒觉得自己受他这一顿照顾也没什么,就随他去了。饭桌上,云舒对他说道:“我这里还剩下五十两银子,并没有打算拿回去,你如今出来,那鸨子一分钱也没叫你拿,只带了那么些字画,就算到当铺里卖了,人家还要压你的价。这一个月我都会在凤城,你有时间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打算,这钱,算是我接济你的。只是一点,千万想好接下来要走的路才能动这笔钱,不要随意花了。我把你从那种地方捞出来,不是为了再看你作践自己的。”淑芬闻言,一一都应了。其实淑芬是很想要在云舒身边伺候的,即便做一个小厮。毕竟他从小就是乞丐,无亲无故的,连家乡都忘了在哪里。云舒是个好人,跟着他,就是做个奴才他也愿意。只是淑芬也知道,他从前是那样的身份,跟在云舒身边,将来也指不定要拖累云舒的。况且云舒跟蔡博文相识,他实在也不想见蔡博文了。而云舒的心里多少也是这么想的,淑芬他是肯定不会带在身边的。淑芬跟幼鱼不一样,幼鱼是被人买了做女儿的,本来不是奴籍,只要云舒将她从船上带走,就没有人知道幼鱼的过去。而且淑芬是男子,脱离老鸨,将来只要有个糊口的营生,怎么都能立足于世,要是能自由,也不必做个奴才。而幼鱼是个孤女,长得又十分俏丽,这边出了狼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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