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伞,手里又拿着另一把油纸伞,走到了云璟的身边,说道:“顾大人,殿下今日真的累了,没功夫听大人的话。雨渐渐大了,大人也回家去吧。”说完,蛮奴将手里的雨伞,朝顾云璟递了过来。头顶的雨水忽然停了。顾云璟的视线不再被大颗大颗雨水砸着,总算能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可虽然蛮奴为顾云璟撑了伞,顾云璟并没有看蛮奴,而是用一双眼睛直视着周帝所住的屋子的木门。耳朵也对于屋内传来的嘤嘤笑语充耳不闻。蛮奴在他身边等了半晌,才听顾云璟说道:“多谢公公,我还可以再等一会儿。等陛下玩够了,想必还能想起来我的。也烦请公公帮帮忙,让我见一见陛下。我实在是有话要说。”蛮奴见他固执,也久没有再劝,只是说了一句:“蛮奴尽力吧。”说完之后,蛮奴只将手边的雨伞放到了顾云璟身边,然后便撑着伞回去了。这边蛮奴回到屋内,歌舞停了,两位美人走到周帝身边,周帝左拥右抱。胖胖的手抚上美人滑嫩的肩膀,笑得十分惬意。他将视线蛮奴看了过去,却见他一双长长如蝴蝶翅膀似的睫毛,深邃的眼眸,白得仿佛擦了粉的肌肤,一双水润的唇瓣。若说比美色,周帝这一辈子也没见过美过蛮奴的人了。就连贵妃都要比他略逊色。然而周帝已经同蛮奴一起多年,虽然对他的颜色仍旧没有厌倦,却对他床上那冷淡的行为已经不大喜欢了。周帝有时候看着蛮奴,还要幻想他是个女人,若如女人般娇软,他大概要将蛮奴宠成另外一个贵妃,哪怕他没有家族支撑,周帝也舍不得让他受苦的。即便如今只将蛮奴当个花瓶放置着,周帝也始终舍不得蛮奴,始终要将他放在眼前。这会儿蛮奴亲自奉茶过来,周帝伸手接了,问他:“那顾云璟,还在外头跪着?”蛮奴点头道:“陛下,他都在外头跪了这么多天了,从早到晚的。”周帝冷笑一声,说道:“哼,就是不叫他进来,我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如今北方战事僵持,我能有什么办法?况且老二手段不俗,将朝政交给他管那么些时间,不是也管得很好么?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朕一路颠簸,好不容易来了云城一趟,也不许我休息休息,天天来人劝我重新接管朝政。朕难道已经不是皇帝了么?如今太平了,他们这些大臣们闲了,没事儿就来参一本奏一本的,我哪儿那么多闲工夫理会他们?前日砍了两个人的脑袋,连老二都来劝我了,若不是这会儿不能乱来,我早把他顾云璟的脑袋都砍下来了!”蛮奴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嫌恶,然而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陛下,当初您看顾家两个兄弟不是还挺顺眼的么?当时奴婢还在场,陛下可是亲口说的顾家兄弟‘言为士则,行为世范’的。现如今陛下要杀他,岂不是要将之前的话推翻了?”这句话本来是《世说新语》德行里面的一句话,形容的陈仲举,“言为士则,行为世范,登车揽辔,有澄清天下之志”。说陈仲举大的言谈是读书人的榜样,行为是世人的典范,做官之后有革新政治的志向。“朕后悔了。”周帝不愉快地说道,“不过老这么让他在外头跪着,他也烦我也烦,不如永不相见的好。他顾云璟不是自觉自己很能耐么?那么,就把他贬到南方做官去好了。”……顾云璟被贬到地方去做官,云舒也是过了半个月后才收到的消息。他被贬的地方相当于现代的广东地区,地理位置偏南,离京都很远,而且气候潮湿,同现代的繁茂不同,此时的南方人口少,经济文化也并不发达。云舒在一开始知道云璟被贬的时候,先是为他惋惜了一段时间,毕竟顾云璟是个有才之士,云舒面对这位堂哥时,也多有自愧不如的地方。况且他一向有志,自从做了官后,便一心为国为民,如今被贬到南方去,想要回来那可就有些困难了。然而另以方面,云舒又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排斥。他是了解自己这位堂兄弟的,顾云璟的性格刚直,过刚易折。之前顾云璟就因为说话太直,而被皇帝训斥过,当时云舒就为他心惊着。顾云璟还有一家子要养活,如今到了南方地区,虽然偏僻一些,但至少能保住一条命。况且他过去也是做官,至少比寻常老百姓是好过许多的。只是路途遥远,而且气候不太适宜,云舒对此还是比较担心的。这日云舒看完了从云城寄来的信件,坐在桌边久久不能言语。其实多少也能够看到,一个国家如果真的要遇难,以至于百姓国破家亡的话,都是有所预兆的。那些被杀死的大臣们,原本就是国之栋梁,若栋梁纷纷陨落,就像是天空坠下星辰。周国的天空,已经越来越暗了。人才消亡,国运也就到头了。云舒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究竟还能撑多久。只想着能在大军来犯之前,能够保护住母亲跟妹妹他们。顾云璟的这件小插曲之后。这年下半年的时候,北边大概也是得到了消息,知道西边的梁、郑二国肯定是没法儿继续支持下去。于是这边的战争加大了力度,云舒他们这边防守的好,就是死守,所以比较难打。≈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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