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直主动,只有那些运气好的,才只需要主动那么一小会儿。”
沈之遇:“甚至于,我的主动比起别人还要更过分一点,我问的很直接,今晚要不要玩一玩,他回的很迅速,他不喜欢男的。”
沈之遇:“他不喜欢男人,我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了,可能是那天酒太烈了吧,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和他彻底分开以后我总是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每个瞬间,我们的聊天记录,我们的旅游碎片,我们的树下之约,还有很多很多,一直到去年,我发现我突然开始忘记他的脸了,当时还以为这是个好兆头,我是不是能忘记过去重头再来了?”
小言:“能看出来您还是忘不了他,如果真能忘记,你也不会来我们节目,而且提了那样一个…奇怪的要求。”
沈之遇:“其实不是忘不了,只是心里一根刺在那里,我绝对不算什么恋爱脑,但是真的,如果你遇上这样一个人你也是绝对忘不了的,尤其是他还提前一年给你发结婚请柬,你很难不去想,他是在报复你,还是想博得你的关注。”
小言:“为什么要说报复呢?”
…………结束
音频戛然而止。顾聿清想找根烟来抽,这是他戒烟期最终阶段,听音频之前,他确信自己对烟几乎没了兴致。
为什么要说是报复?这一点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一楼大厅都找遍了,也没翻出一根烟,是件好事。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起身,从那堆袋子里翻出一封和今天日期相同的信,以及另一张光盘。
信是可以一次性看完的,但是为了配合沈之遇的浪漫,他想,那就一天看一封吧,他愿意在这种小事上纵容沈之遇。
雨势渐渐小了,天空仍旧蒙着一层阴翳,整个屋子安宁静寂。不过他又觉得屋里有些沉闷,太闷了。
他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这段采访中沈之遇要说还爱他。心里的疑问刚刚抛出,就有了答案。
沈之遇最擅长的就是营造一个顽强不屈的受害者形象,他也心甘情愿地配合他在众人面前饰演那个冷心冷肺无情无义的人渣。
因而就连他们这段原本就无甚可能的感情走到了最后,沈之遇也要扮演还在原地苦苦等待的深情角色。
顾聿清不计较这些,甚至于能听到他说还爱着,明知是假的,他还是会相信。
宝贝,你还爱着我的吧。
宝贝,你真的爱过我吗?
顾聿清苦笑一声,他原本就不该想这些答案已经明了的问题。
可是一对上沈之遇,他的原则底线统统都要让上三分,这种明知答案的问题,他十分愿意问上七八遍,只要有一个肯定答案他都会开心很久,哪怕最后他的理智会告诉他,他被骗了。没关系,他愿意。
谁让他是沈之遇呢?
信封是粉色的,还画着几朵小花,沈之遇的作画水平一如既往地烂,哪怕是画这几朵花都是歪歪扭扭的。
顾聿清有些迫不及待,给沈之遇发的信息永远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这回沈之遇主动送上来的礼物,哪怕里面是个定时炸弹,他也愿意眉目慈和地拆开,那将成为他的珍藏挚爱。
【亲爱的我保证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展信安。
岁月在不知不觉中把我们带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你二十七岁了,是该娶妻生子了,希望你幸福,不被我们的曾经打扰,除了你结婚当天我会送上的大礼别担心,是真的礼物,我不会在那种场合不懂事的,之前威胁你的那些视频我全部归还给你,相信我,绝无备份,你可以永绝此患。另,新婚快乐。】
顾聿清的眉眼突然变得沉郁,鸦羽般的睫毛扫过一片阴影,心里抽痛几分后,他仰头给物业管家打了个电话,让管家送一条雨花石过来。
等这三十天过去再戒吧,他真的没办法了。
管家很快送来了烟。他站到窗边,点燃一根。
雨停了。
他望了眼依旧灰蒙蒙的天空,流云棉花一般,一堆一堆打着卷儿,跟他第一次见沈之遇那天实在太像。
顾聿清不是在大三酒局上认识沈之遇的,高二那年,他就见过沈之遇了。
沈之遇受邀回校分享学习经验,清北向他招手,可他却选择了本省第一高校。
沈之遇学习优秀长相也好,他的家世是个秘密,但众所周知的是那隐秘的家族一定是有权有势。
谁都不可否认,他是上天的宠儿。
顾聿清参加了那次学习交流会,他是高二的,坐在光线暗淡的后排,只能通过大屏幕看到沈之遇。
沈之遇侃侃而谈,面对学生们提出的问题游刃有余,分享起经验来又是一副严肃模样,说学习一定得吃得下苦,耐得住寂寞。
那天散场之后,天空乌云密布,一副要下雨的前兆。
顾聿清站在大会议厅门口,望着天空,他五官清雅,眉眼却是不同于少年人的淡漠,喉结因他仰头的动作而异常凸起,整个侧脸俊朗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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