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苦脏了你的手。我真的没事,不担心了好不好?”他一如既往地耐着性子去哄,转而说起别的话题:“我的左手剑现在也练得很好啊。刚刚那一式,就叫龙泉剑歌吧,你说好么?”
碎梦似乎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询问的其他话题,他把听雷刀抱在怀里,问龙吟:“抱月呢?”
“抱月剑,我早就毁了。”龙吟顿了顿,轻松道,“就算是断了,扔进苍龙眼里,也不能给他们。只可惜没能沉进葬锋池。”
“那这刀我也不要了。”碎梦还红着眼睛,蓦地站起身来,就要往悬崖边上走。
“哎——”龙吟吓了一跳,赶紧揽着他的腰把他拖下来,“抱月之前和我说了!可不想让听雷陪他殉情啊。”
“龙吟。”碎梦叫他,认真地开口,“这刀是十五岁那年你送我的。名字是我取的,为了你的抱月……”
“我知道。”龙吟截去他的话尾,笑了笑,“我知道的。”
碎梦抱紧了听雷不说话,用沉默表达一些微小的反抗。
“我无需有剑。”龙吟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淡然道,“抱月在我手中,才叫抱月。庸人手中,无非一块废铁。”
碎梦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不如我送你一对新的剑。”
“我想想,”龙吟眯了眯眼睛,手指去拢碎梦额角垂下来的发丝,“我这左手剑,就叫……怜月吧。”
“……!”
“喜欢你,碎梦。”龙吟冲他可怜地眨了眨眼睛,“太喜欢……”
碎梦忽然倾身吻他。他们脸颊相贴,吐息缠绵,龙吟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暗喜,他的小猫冰冰凉凉的眼泪就流到他脸上。
“好苦。”他无声呜咽着,眼泪掉得可怜,都落在龙吟厚实的毛领上,只是一句一句地重复,“好苦……真的好苦。”
他的剑客,绝顶聪明一等风流的剑客,囿于心魔十年,现如今发丝如雪。
“别哭。”龙吟把他揉成一团捂进怀里,指腹一点点抹干净那张一塌糊涂的脸,声音居然有些颤抖。“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我知道,可是我回来了。”龙吟叹了口气,俯下身来去吻他的嘴唇,轻声道,“让我亲亲。”
“龙吟!”碎梦恨恨地叫他名字,咬牙切齿,又去伸手揪他毛领,在他怀里张牙舞爪地挣,语气忽然软下来了,听着又要哭,“龙吟……”
“都怪我没在你身边。”龙吟捧起小猫满是泪痕的脸来,“以后我答应你,活着是百年夫妻,死了我们就做亡命鸳鸯好不好?”
碎梦哽了一下,知道当时那话估计是让龙吟听去了,干脆往龙吟毛领里一钻闷声道:“不好!”
龙吟笑了一声,一只手去捏小猫露在外面发烫的耳朵尖,慢慢道:“那就不当。我们来世再做并蒂草木,星尘寰宇。这辈子我是个俗人,只想要你的名字长长久久地写在我身边。”
他们回到谪仙岛已经有一段时日了,碎梦去拜会了掌事与各路师兄师姐,收下一番各式各样的探询与祝愿之后,重又穿上了碎梦弟子的服制。而龙吟则更忙。他忙着给他师父面壁认错,忙着在霜刃坛给同门传授剑道,在谪仙岛上被某位剑痴追着到处跑,也没耽误了和昔日江湖好友聚一聚。
龙吟新带回来一对小鹰,黑色的叫今霜,白色的叫溯雪,翅羽还未长得丰满,但都活脱伶俐,碎梦要了那只白色的回去养,龙吟便留了今霜在身边。两只小鹰一雌一雄,隔些时候不见就蔫蔫的,一见面就亲亲热热地往一处蹭,互相给对方梳理羽毛。
龙吟说这是一位旧友送给他的,那人是个龙门客栈押镖的镖客,身边还总跟着个自在门的年轻小子。碎梦笑了一下,说我们该去亲自见一见。龙吟点点头,故作严肃道,可是小碎梦,我好不容易忙完了,是来陪你的。
碎梦想,他是时候该带龙吟去浮光窟看看了。这迟来了太久的至深之情,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消散半分,反而在潮湿风缓的幽幽洞穴中生长成葱笼震撼的盛况。
龙吟跟在碎梦身后,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拎着碎梦的长围巾念叨这地方这么潮冷,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就出来,冷不冷啊要不要他的大氅捂一捂……
碎梦回头没什么威力地瞪他一眼,身子却往后靠了靠,贴紧他毛茸茸的领口,“不冷!想要我离你近点儿就直说。”
龙吟本来坦坦荡荡,现下却莫名生出一种被戳破的尴尬,不过他才不管这么多,伸手把小猫整个人塞进怀里,两人怪异又别扭地在狭窄地下穿行。
转过一道岩壁,碎梦停了脚步,说:“到了。”
龙吟抬起头,边看到那小小的一间岩洞,生满了幽蓝如月的流光花,像一小片静谧的流光滩,他第一次闻到了流光花的幽香。碎梦就站在那花海之中,眉目安静又漂亮,怀里抱着一只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寒玉剑匣,轻声叫他:“龙吟。”
他舍不得眨眼,几乎要怀疑这是在做梦了,嘴唇张合几下,却没发出什么声音来。那股酸涩的情感像海潮一般汹涌地卷上他的心口,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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