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狼揣着刚抢来的手机和钱包上了楼,他正站在门口要拿钥匙开门,对面屋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彭狼警惕地将钥匙收回去,转身趴在猫眼上往里面看了看,对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只好皱着眉转身,打开门走了进去。
彭狼住的地方是个特别老旧的小区,这个小区偏离市中心,不但出行不方便,治安更是差得让人闻风丧胆。这几年社会发达了,小区里的人都陆陆续续搬走了,这栋楼里就只有彭狼一家住户。
可最近好像有人搬到了他隔壁。
这个人搬进来时很安静,要不是那天他回来有重物倒塌的声音,他或许都不会发现隔壁房间里多了个人。
这几天他一直注意着对面的动静,可他等了好几天,都没见这人出来过。
彭狼进门后又趴在猫眼看了一会儿,对面静悄悄地,好像刚才的声响是他的错觉似的。
他蹙着眉摩挲着兜里的钱包,觉得得去隔壁看一眼,不然他放不下心。
晚上十二点,彭狼拿出铁丝,轻轻撬开了对面的门。
屋里黑黢黢的,主人似乎已经熟睡,倒是客厅的窗帘大敞着,有一点月光从外面照了进来,能勉强视物。
屋里有点乱,各种东西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上,一看就知道屋主人不是个善于整理的人。
彭狼压着呼吸小心绕着地上的东西,尽可能不发出声响。
他一直低头看着脚下,等抬头时,才发现在黑暗的客厅中间站着一个人,那人直勾勾地盯着彭狼,彭狼心里一惊,悄悄握紧了手里的刀。
黑暗里两人悄无声息地对峙着,时间似乎被纵向拉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中间的那人先动了,他从黑暗里出来,直直地朝着彭狼走过。
彭狼的眼神危险地眯了眯,缓缓掏出了手里的刀。
然后是一声重响。
那人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抱着磕到桌角的胳膊低声咒骂了一句,等缓过疼劲之后,又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瘸着腿接着向彭狼笔直地走去。
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等那人离彭狼还有两步时,彭狼陡然收起了刀,将自己贴在了墙壁上。
这人好像是个瞎子。
彭狼屏住呼吸,看着那人从自己眼前经过,
他的眼睛徒然地注视着前方,与彭狼擦肩而过。
他过去时脚还踩到了地上扔着的一个小玩具,小玩具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稚嫩的声音:“对,就这么走,再往前就是饮水机了。”
那人愉悦地笑了一声,朝厨房走去。
直到这时彭狼才注意到,这人手里竟然一直拿着杯子,应该是半夜口渴,起来接水喝,结果被自己进来碰到了。
彭狼又将刀收了回去,贴着墙壁打量着自己的邻居。
这人还是个小孩,身高180左右,整体偏瘦,腿很长,脸异常好看,可惜眼睛里面没有焦距,也没有光芒,像一潭死水似的,平澜无波。
那人接完水又慢悠悠地回到了沙发上,可能他刚搬进来,对家具的摆放还不熟悉,他放水杯时,又被桌子磕了一下手,他疼得吸了一口气,才捂着手慢慢睡在了沙发上。
从始至终他好像都没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彭狼盯着那人又站了十几分钟,等那人呼吸平缓后,将摄像头装在了客厅灯的开关和猫眼上。虽然这人好像是个瞎子,可彭狼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这破楼有这么多空房子,这人偏偏选择住自己隔壁,不管他选这儿的原因是什么,他都得防范着,免得中了仇人的圈套。
次日清晨,彭狼起床后正在刷牙,隔壁又传来一声巨响,他含着牙刷,快速打开了电脑,将客厅里的摄像头调了出来。
画面里的人迷茫地睁着大眼睛,身上裹着毯子愣愣地坐在地上,一看就知道是从沙发上掉下来摔蒙了。
彭狼咬着牙刷嗤笑了一声,难怪总能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感情每次睡觉都会沙发上掉下来?倒挺好玩的。
他关了电脑,接着去刷牙。
彭狼最近一段时间,有事没事就喜欢坐在电脑前窥视隔壁屋瞎子。
他窥探了几天后发现,这人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也不知道他家里有没有电脑和手机,反正没见他玩过。他做得最有意义的事,大概是拿出一块画板在上面胡乱划线的时候,可惜这个过程既短又少。
他一天有十个小时都在发呆,彭狼想不出盲人能想什么东西,还每次都想那么长时间。
那人的一日三餐吃得特别随意,早晨是面包就白水,中午给自己下碗面条,晚上下碗面条再生吃两片蔬菜。
彭狼大口撕扯着手里的酱骨,吃得满嘴流油,看着电脑里就吃一碗饭的瞎子,觉得这人吃饭就是为了活着,哪有不吃肉不喝牛奶的人,难怪瘦成那样。
隔天早晨,彭狼拎着一堆吃的敲开了瞎子的门。
瞎子很警惕,门是打开了,但里面还拴着防盗链,他轻声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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