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做,也有做到头的时候。
彭狼看着拖得锃光瓦亮的地,再看了看摆得整整齐齐的厨房,又扫了一眼堆在门口垃圾,好像没什么可干的了。
一抬头,看到头顶的大灯。
灯好像有点脏,上面有烫死的小飞萤,还有灰尘。
这多脏啊,要是再放着说不定就擦不掉了。
得搬个椅子擦擦灯。
彭狼一边去餐桌边搬椅子,一边在心里琢磨:怎么还不留我?要是擦完灯还不留我,难道要我去擦玻璃?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后面像钥匙挂件一样的人,皱了皱眉,又开始后悔早晨为什么要单独把人留在家里。
要是没把小瞎子单独留家里,他就不会去碰水,要是没碰水,他家里也不会被淹,家没被淹,他们俩现在就亲亲密密地在他家里说话,并且昨晚睡在次卧还是被强奸了。
小瞎子一害怕,说不定会提议两人睡一起。
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搂着小瞎子睡觉了。
不像现在,他只能呆在小瞎子家,等着小瞎子把他留下来。
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说因为害怕老鼠自己不敢睡吧。
这种可爱的话,小瞎子说起来让人觉得怜爱,他说出来就是灾难了。
他又不想提家里被水淹不能睡了这件事,小瞎子本来心思就重,今天被冻成那样都没松手,要是他这么说了,肯定愧疚得睡不着觉。
他怎么舍得让他难受呢?
彭狼叹了口气,任命地弯腰搬凳子。
凳子刚搬起来,屁股后面的人往前一蹿,挡在了前面。
小瞎子诧异地“啊”了一声,“哥,你要走了吗?”
彭狼拿着凳子的手一顿,盯着眼前的小瞎子,不动声色地说道:“嗯,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小瞎子右手拇指和食指揪着上衣衣摆,低着头说:“哥,你房间不是被我不小心淹了吗?能住吗?”
彭狼站直身子,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只有浴室里水多,客厅里都没进多少水。”
“都晾了一天了,房间里早就干了。”
小瞎子终于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带了点笑,低声“哦”了一声,不过挡在前面依旧没让开。
彭狼等着小瞎子后面的动作,在安静了几秒后,小瞎子突然弯下腰咳嗽了几声:“咳咳咳……”
咳嗽声又干又短,假得让人猝不及防。
彭狼被小瞎子莫名的举动逗乐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好在他反应快,在要笑出来时别过脸,将笑声全压在嗓子里。
小瞎子咳了两声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没听到前面人的询问,又干巴巴地咳了几声。
彭狼仰着头不敢看前面的人。
小瞎子装不下去了,“虚弱”道:“哥。我嗓子疼,感觉感冒又加重了。”
彭狼压着笑意,用脸贴上小瞎子的额头,在小瞎子被这一举动吓得呆成一座雕像的时候退开,装模作样地说道:“嗯,好像还有点发烧。”
“你晚上一个人可以吗?”
小瞎子觉得被彭狼贴过的皮肤好像真的好像又烧起来了,抿了抿嘴,不自然道:“感觉头有些晕。”
随后又咳嗽了两声,身体还配合地往墙上倒了倒,戏很假,但是说的话却字字锥心:“我不太舒服,晚上要是又发烧了,都没人管我。”
“每次发烧都没人管我。”
“我眼睛就是发烧的时候没人管才烧坏的。”
“要是有人在我旁边,我是不是就不会瞎了。”
难怪一睁开眼睛就要弹起来摸人在不在。
彭狼心里想被人敲了一闷锤似的,坠坠地疼。
他将椅子放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抬手将小小的靠在墙边的小瞎子搂进自己怀里。
“哥逗你玩呢,你不舒服哥怎么会丢下你不管。”
“不管以后怎么样,哥都会陪着你。”
小瞎子从听到椅子落下的声音脑子就有点发蒙,又被彭狼抱进怀里说了肉麻的话,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以为他哥是拿着地上放着的垃圾要走。
谁知道彭狼竟然搬了个椅子!
小瞎子想不通他哥搬椅子要干什么,只一想到刚才演的戏和说的话,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真的生病,这样就不用像现在这么尴尬了。
彭狼抱着将头埋在自己肩膀上红得像只玫瑰花似的小瞎子,眼神无奈又心疼。
竟然是发烧没人管才把眼睛烧坏的。
彭狼不知道自己是天生适合流浪,还是身体真的好,反正他从小到大也没发过几次烧。
不过仅有的那几次发烧,也足够让他深刻认识到发烧的痛苦。
毕竟至今回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
而小瞎子的眼睛是发烧才烧瞎的。
彭狼不敢想小瞎子得多难受,才能熬过了醒来时发现自己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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