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那个男人被说得低垂着头,眼框泛红,湿透的衣料黏在身上,胸乳都挺着,隐约能看见微红的两处凸起,跪着后坐的姿势让那肥软的臀肉把把棉质裤子都撑满了。
谢章上了车,也转头看了眼,然后甚至没顾得上在谢巡意面前严肃克己的形象,低声骂了句:“骚货。”骂完又觉得不妥,刻意的干咳了两声。
谢巡意看着男人,听见自己父亲骂出的脏污词汇,有点出神。
谢章示意司机准备走了,小儿子却忽然叫停。
随后车门打开,门侧的伞被抽出递到姜易手上。男人好像有点愣住,抬头看见少年面无表情的漂亮小脸。像是察觉了这把伞的善意,然后很感激地抿出右侧那个浅淡的酒窝一直谢谢他,黑亮的眼睛里全是谢巡意的倒影。
那天之后,谢琦带着男人离开就再未出现。
而晚上,他的弟弟谢巡意在缠绵的雨声中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畏惧告知谢琦的死讯,只能拨通了谢巡意的电话。
“好,节哀。我这边今天过来处理,你暂时等待就行。”青年声音平静,在得知消息后也未曾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并未问询过多,只说今日内就能到。
挂断电话后他把消息告知了谢章,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只让带回骨灰。
随后谢巡意让秘书申请航线后取消了下午的会议,并整理完近期重要公务内容后交给特助,三小时后登上私人飞机,机上还在处理文件。
来接应的车辆又开了两个小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才到了崇山市下一个极小的落后县城,他来之前已经安排好将兄长的遗体送到县里殡仪馆停灵。
看到姜易的时候,他还在哭。红肿的眼眶与湿漉的眼在他一个并不瘦弱的男性身上竟然不觉违和。
谢巡意与他视线相对时,他好像是寻得什么天大的救星一样,像在电话里时用拖长的,故作乞怜般以软不成声的音调喊自己:“阿弟……”
不知晓这是哪里的叫法,谢家也无人承认他的身份,他倒是会讨巧攀关系,也难怪谢琦甘愿为他放弃一切,现在连命都没了。
但谢巡意教养斐然,纵然这般想,外表却毫未展现,甚至轻声应他:“嫂子。”
姜易对于他的称呼极不自在,但是如今也没精力纠正,只能先同他解释起谢琦的意外。
两人从五年前来到崇山市下一个村镇里按谢琦的愿想彻底避世隐居,平时自给自足倒也够用。谢琦出来时带了自己的相机,前段时候说想凑钱换个镜头,就跟村里的大哥一起上山采草药去县里卖给中药房,没想到这天雨后泥泞地滑,摔到了十多米的断崖下面,人没了。
朝夕相处的人五年了的人如今冰冷的躺在那,说不了几句男人微垂的眼睛又蓄满了泪。
太能哭了,谢巡意想。
他好像天生感情就不丰沛,完全不能理解这人是不是一直这样爱哭,就和曾经一样,嘴角的酒窝一抿,眼眶红透,就有水珠浸湿眼了。明明身高体壮的,却总想要眼泪惹人垂怜他,安慰他才好。
下午法医就确认了谢琦的意外亡故,两人在崇山很少与人交往,村里人交情凉薄也不会来悼念。安排好后续的事,谢巡意就准备让司机送姜易先回去。
姜易知道谢琦与谢家的决断,谢巡意的帮助让他感激万分,却不知如何招待,县里最好的宾馆也不过就是个快捷水平,明早一早就是遗体的火化,这让他担忧起其夜晚的休息了。
“巡意……你要不和我回去睡吧,家里舒服些,明天也不用再多接我一道了。”他嗫嚅着邀请,让谢巡意一愣。谢琦还没下葬,他认为这样的环境下,还是以避嫌为好。
但结果是司机被通知离开自行住宿,青年安静地开车,带着姜易回到了他生活几年的乡中小院。
几十平的小平房里充满生活气息,甚至谢琦的很多遗物还散落在家里。姜易一边给谢巡意准备洗漱的用品,一边沉默地把谢琦的一些遗物统一到箱内。从最初接到消息后到现在,谢巡意发现男人平静了许多,也不再一直哭了,只是时不时出神。
他睡的那间之前像用来置物的,姜易忙碌着给他抱来床褥,也未发现摆在床台上的相机。
“阿弟,你早点休息。”两个人一个不喜言辞一个因为多年封闭而交流无能,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姜易身心疲惫,稍微洗漱后就入睡了。
被子应该是洗过没多久的,和男人衣服用的是一款洗衣液。床板有些硌人,但男人给他把铺弄的很厚实,总体还是软的。谢巡意半靠在床头,看着床柜上的相机。
他想起男人所说谢琦想买镜头的事。出于他的教养来说,私自看他人的东西,是不道德的,但谢琦已经死了,姜易说起相机时躲闪中甚至带着怨气的神情却不难捕捉,让人好奇是什么原因。
启动键被指尖触开,月光透过窗联,丝丝缕缕,空气中只有青年的轻微呼吸声。
相机内所有照片都是姜易。吃饭的,睡觉的,做饭的,在河边洗衣服的,生活中的再微不足道的,每一时刻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