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话看完,眼前的桌子上已经出现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你来不及多看,侧过头死死地盯住黎深的动作。
易感期的情潮拉低了你的战力,现在你根本无法保证自己能像昨天那样阻止他那种固执且自以为是的自残。不过你也不算全无底牌,至少藏在睡衣宽大袖子里的手还握着一把刚刚从厨房顺过来的刀,一旦他有伤害自己的行为,你就可以做到先一步完成任务。
黎深离你很近,眼眸深深地望着你,他的手一点点触碰到那把匕首,最后握紧在手里。
你屏住呼吸,神经紧绷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直到他偏头看了一下手心的匕首,又垂下眼睛和你对视,唇边缓慢绽开一个笑容。
“可以和我接吻吗?”
……什么?
你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脑子被易感期的高温烧坏了,以至于产生了这么奇怪的臆想。
匕首被重新搁回桌面,黎深准确地擒住你拿刀的手,动作轻柔地挽起你的袖子,掰开你用力到泛白的手指,任那把刀哐当一声落到地面。
“猎人小姐不愿意让我选a,那可以和我接吻吗?”
他轻声重复了一遍,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你因为震惊而扩大的瞳孔,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得危险莫测。
他甚至不是在逼你做选择,而是已经确信你的选择。
许久也没等到你的回答,他啧了一声,换了一种你更熟悉的温柔声音喊你的名字,语气几乎是在诱哄:“把我当成他也行。”
下一秒,他用手勾起你的下巴,俯身吻了过来。
你快步后退,被他紧跟几步追上,困在墙壁和胸膛织就的牢笼里。他用唇瓣、用舌尖亲昵地与你厮磨,一只手伸过来掐住你尝试避开的脸,稍稍用力便迫使你张开了嘴。
湿润的舌头畅通无阻地探进你的嘴里,搅动出一片暧昧的水声,吞咽不及的唾液从唇角溢出,舌尖被吸得发麻。
你慌忙推他的肩膀,紧接着就被拽住手腕按在墙上,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相贴。他急促的喘息在你耳边响起,胸膛剧烈起伏,凶狠急切的动作仿佛要把你吃拆入腹。
信息素随着情动而开始激烈碰撞,脆弱的平衡一碰就散,易感期格外强烈的破坏欲和掌控欲逐步侵占你的神志。
他硬了,比易感期的你还硬得更快。
当提醒任务完成的铃声终于开始在整个房间回荡时,压着你亲吻的黎深愣了一下,手中对你的禁锢刚放松一点,就猝不及防被你挣开束缚掐住脖颈。
位置对调,他的脊背狠狠撞上墙壁,只来得及溢出一声闷哼就被你再度堵上了嘴唇。比起亲吻,你的动作更像野兽压着猎物撕咬,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被堵在唇齿间来回流转。高浓度的信息素找准目标蛮狠地镇压,你掐着他脖子的手不自觉越收越紧。
直到他因为窒息感而控制不住地发出几声哽咽,你才猛然松手,咬着牙退开几步,抓起桌子上的匕首往自己胳膊上狠狠划了一刀。
疼痛唤回了意识的清醒。
你头也不回地离开卧室,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将毛毯拉过头顶。
好累。
黎深在这里睡了两夜,毯子上沾满了他的信息素,是和黎医生一模一样的信息素。哪怕本能十分抗拒,叫嚣着要与另一个alpha争个高下,你仍固执地用这片清冷得像月光的香味把自己紧紧裹起来。
眼睛一点点酸涩起来,虽然之前也不是没有出过远门,但是你感觉自己现在突然好想好想黎医生。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偶尔絮叨的叮咛,想念他无可奈何的纵容。他永远理智内敛,像是一片温暖宁静的港湾,塞满稳稳当当的安全感。
可偏偏回忆里有另外的画面闯进来,一双噙着眼泪的无神眼眸,一张沾着暗色血迹的脸,一抹意义不明的浅笑,一个明明一边说着可以把他当成黎医生,一边却又毫不掩饰地展现自己全然不同的一面的人。
脆弱、寂寞、黑暗、危险……这些你从未想过消极词汇被蛮横地填补进黎深的形象中。
你感到前所未有的错乱。
更可悲的是,你居然感到自己被这样的黎深切实地引诱了。
day4
清晨从醒来的时候,黎深正从背后强硬地搂住你,膝盖顶着你的腿弯,像是抱着一个大型玩偶的孩子,蜷成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受伤的手臂上缠着绷带,被他握着手腕防止压到,你轻微调整了一下睡姿,感觉到发尾也被压住了,于是不再挣动,看着床头柜上的茉莉发呆。
模糊的记忆涌上来。
昨天在沙发上躺了几个小时后,易感期附带的高热卷土重来,意识昏沉中好像有人把你半抱进怀里。他把你的上半身稍微抬高了一点,低头朝你露出后颈。
“咬一口,应该会好受一点。”
你半梦半醒地咬住他的腺体,尝到了一点alpha的信息素,受到挑衅一般把自己更高浓度的信息素注射进去,听到他轻轻嘶了一声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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