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
他踏到池底了,“也是一个背驼得厉害的怪人,必定非常惹眼。”
濯清池水深两尺有余,李莲花站在池中,水面只到他大腿一半处。他在水中慢慢蹲下,说:“我在小远城也待了两日,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有这样的驼子呢?”
水浸湿了衣裤,布料紧紧地贴在身上,有些难受。李莲花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还有穿着衣服洗澡的一天,他觉得此情此景,自己才更像脑子有病的那一个。
他抬起头,又看了一眼屏风。池沿比水面还高出将近一尺,屏风那边的人应该看不到他的动静。
他用一只手无聊地撩着池水,假装自己在洗浴了,另一只手则在水下无声地摸索起池壁来。他摸得很仔细,上面砌的每一块石头的边边角角都摸了一个遍。
屏风后面,笛飞声说:“因为他们现在是两个人了。”
两个人?
身为一个半吊子大夫,李莲花忍不住思考了一下把连体人分开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可行,唯一的问题是——
“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人只有两条腿吧。这要怎么分呢?”
他嘴上同笛飞声聊着天,手上摸着池壁划拉着水,一边摸一边还要沿着池壁向前挪动,整个人可以说是忙得不得了。
“不错,”笛飞声说,“所以分开后牛头就没有腿了。为了掩人耳目,他假装成一个和尚,平时坐轮椅,不过其实他腰腹以下另装了机关,可以行走。”
李莲花想起来了。
“原来是那位寒远寺的主持。”他说,“他看着倒是挺人模人样的,在小远城的口碑也不错,谁能想到会是大名鼎鼎的牛头呢?说回案子,李雄为什么要抓走未出阁的女子?”
“连泉当年想杀他们兄弟,结果被他们反杀,但牛头马面同时也中了碧中计的毒。为了保住李枭,李雄将毒都引到了自己身上,并将二人劈开。碧中计无药可解,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抓年轻女子练玉女桥逼毒,这才搞出了阎王娶亲的案子。”
笛飞声说得太简短,内容又太丰富,李莲花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基本上没听明白。
“啊,原来如此。”他敷衍道。
他已经摸到了这一侧池壁尽头,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他第三次看了一眼屏风。笛飞声依旧是跪坐的姿势,感觉连头发丝都没有动过。李莲花略略放了一点心,向远离笛飞声的方向继续摸索而去。
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他换了个话题,“那黄泉府主的那枚罗摩天冰呢?”
“在李枭那里。”
这话说得挺有意思。
“我是问,”李莲花说,“那枚天冰现在在谁手里。”
“无颜那里。”
虽然不出所料,李莲花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百川院这真是……”
人家金鸳盟一出手就什么都解决了。百川院两员大将出马,只知道抓了他逼问他跟笛飞声的关系,半点分不清轻重缓急。
李莲花想到百川院,就难免想到那混乱的一夜,想到云彼丘和石水都中途醒过,想到自己居然在夕日同僚面前……
他呼吸一窒,加快了手里摸索的进度。
笛飞声说:“云彼丘和石水的确无能。”
……
就算是实话,也大可不必说得这么实诚。
李莲花呵呵一声,又呵呵一声,说:“那是比不上金鸳盟人才济济。”
笛飞声说:“的确如此。”
的确你个鬼啊!
李莲花气得想拿水泼这屏风后的混蛋。他本来还想再问问笛飞声内鬼查得如何,现在被对方这么明晃晃地讽刺一通之后,已经不想再替这混账玩意儿操半点心了。
“那无颜要小心了。”他说,“之前一直同我抢天冰的那些人,估计也会去找无颜。”
笛飞声说:“那是他的事。”
什么叫那、是、他、的、事!这天根本就没法聊!
李莲花气乎乎地闭嘴了。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哗啦哗啦的水响。约摸过了两个呼吸的时间,笛飞声从屏风后面陡然站起来,“李莲花!”
他这一嗓子突兀又嘹亮,吓得李莲花一哆嗦。
他没好气地怼回去:“干什么!”
笛飞声声音立刻转成了委屈,“你不说话了。”
他怎么还有脸委屈呢?李莲花怨气十足,“说说说,你要我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找天冰?”
自然是因为怀疑师兄之死与南胤和罗摩天冰有关。但有前车之鉴,李莲花知道单孤刀是不能提的。他随口答道:“谁说我在找天冰?不过就是之前机缘巧合曾经得到过几枚而已。这东西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可架不住有人要来跟我抢啊。这就跟吃饭一样,自己一个人吃呢,索然无味,可要是有人跟你抢着吃呢,你就恨不得把菜都夹进自己碗里。”
他正说着话,手上突然摸到一块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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