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帮你收起来了呗。”一说起这个,邹北立马来劲。宋祈年脚步微滞。邹北欠嗖嗖地撞了下他的胳膊,“那试卷在你桌上堆得比山还高,都是许柚一张一张帮你折好放桌肚里的,生怕谁给你弄坏了。不过吧,虽然我羡慕是羡慕,但有句话该说还得说。”“爱说不说。”“我偏要说!你坦白,你是不是还跟林笙有关系?你走那天早上,早读课都没上,人家林笙大老远的从文科教学楼跑过来找你,急得脸都白了。”宋祈年偏头,关心道:“她怎么样?”“什么怎么样,林笙啊,就那样呗,她不是一直身体不好么,我之前还听他们说林笙休了好几回学,本来都不是和我们一届的……”邹北张大的嘴巴猛地合上,眼睛一眯,用一种“你在转移话题”的眼神盯着宋祈年,然后下结论:“你不对劲。”“宋祈年,你真的很不对劲。”邹北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了,宋祈年可能真的脚踏两条船,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他属实没想到会这样。宋祈年虽然长了一张渣男脸,但是性格其实很有分寸,感情上的事不会乱来,所以传了那么久他和林笙的谣言,邹北倒也没当真过。反而好几次看他跟许柚走的近,心里还想这两人搞不好有苗头了,结果现在给他整这么一出?邹北气性上来,口气掺着火:“你这就过分了,喜欢谁就正正经经地谈,不喜欢谁就干干脆脆地断,两边都吊着不怕雷劈?”宋祈年冷冷扯了下嘴角,“照你这么说我脚踏两条船,是得遭雷劈。”“你他妈还承认了!”“能不能动点脑子?”宋祈年耐心告罄,“别乱造谣,我单身,跟她俩都没关系。”“这话还差不多,勉强信你。”邹北快要走过教室后门的一扇窗时,脚步停下,顺带勾住宋祈年也停下了步履,“对了,你要不谢谢许柚?人家好歹给你收了一星期的卷子。”说话间,坐在位置上写题的女孩儿,手顿了顿,而后有所感应般转头看向了窗外。看见邹北时嘴角还露出淡淡的笑,目光却在触及身后的宋祈年时,笑意僵在了嘴角,而后缓缓消失。她垂下眸,似乎在思考,然后起身拿着自己和吴萌的杯子,低头从后门走了出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接水室。她一句话没说,却在用行动跟宋祈年表示:她有好好的遵守承诺,除了上课,尽量不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周一上午最后两节课最是难捱,容易犯困还挨饿,一打铃,吴萌就拉着许柚狂奔去食堂。
打好饭才坐下来有劲儿聊天。“宋狗这回惨喽,我听王书浩说老班这次铁了心要他反省,手写一万字检讨还得抄十遍班规校规,加起来估计得手写两万字了吧。”吴萌啃着鸡腿唏嘘。许柚食不知味地咬着番茄,低头不应。“说起来这几天都是你给他收拾的卷子,他也不来感谢一下你,没礼貌。”吴萌啧啧摇头,“还是班长好,人又温柔。”她张口就来:“许柚,要不你跟我一起喜欢班长吧。”许柚一口番茄呛在喉咙里,剧烈咳嗽,“咳咳……”咳嗽了好一阵,许柚才咽下那股不适感,她不敢置信地重复一遍,颇有“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的意味在里面,“喜、喜欢欢班长?”“对啊,班长多温柔,还会给女孩子主动买奶茶喝,上次我就看见他给——”“哟,吴代表还挺豪迈啊,这么喜欢班长,要不我给你拿个喇叭喊?”王书浩阴阳怪气,黑着脸。“关你屁事!”吴萌扫了面前三个人一眼,“你们这是?”邹北和王书浩一人端了碗面,里面的小料堆的跟小山包一样,一副饿死鬼的吃相。后面还跟着一个宋祈年,他没端餐盘,单手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不知道装的什么。邹北狗腿笑地坐下来,“我们来晚了找不到位置坐,咱们都一个班的又熟,凑合凑合一起坐。”王书浩鲜少地不说话,拉着个脸,餐盘“咚”地一声放在吴萌对面,开始闷头吃饭,不知道发的哪通邪火。“你发神经啊。”吴萌小声嘟囔一句粗鲁。王书浩突然筷子一甩,“是,粗鲁,我们都粗鲁,谁有你的班长温柔啊。这么喜欢他,要不我待会儿就帮你表白去?”吴萌莫名其妙地被人阴阳两回,本就大大咧咧的脾气也上了些火,把筷子“啪嗒”一声摁在餐盘里,端起就走,“不吃了!”“不吃就不吃,谁怕你啊,有本事你晚自习饿死也别找我!”王书浩梗着脖子别扭了一句,刚坐下的凳子还没捂热,他又蹭地一下弹起来气冲冲地走了。目睹一切的三人:“……”“不是,他俩吃炸药了,怎么好端端的还吵起架来了。”邹北挠头,奇了怪了。怎么感觉他最近身边的人都奇奇怪怪的。宋祈年耷拉着眼皮,抬手把袋子搁在桌上,不紧不慢地拆着,从里面抽出了几杯奶茶。芋泥波波、香草芋圆、红豆珍珠……五杯都是不同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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